常玉锦操着有几分哑的嗓子道:“近日病了,一直卧床不起呢。”
许如意纳闷的问:“长嫂怎么也病了?本宫都未曾听说过。”
常玉锦摆了摆手道:“小病罢了,不值一提。今日拖着病体入席,属实是我这个做长嫂的失礼了。”
常玉锦偏是喜欢当许如意的长辈,哪怕处处不顺,这一星半点的辈分也能让她找回自己的自尊。
但许如意叫她一声“长嫂”,那纯是在挖苦她。
就她这种人,也配做许如意的长辈?
许如意表面上没跟她计较称呼的问题,而是直言问道:“那天晚上的声音,长嫂可是听到了?”
常玉锦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连主院的小曹氏都表示自己听到了,她若是没听到,那岂不是聋了?
常玉锦遂回道:“听到了,当时我也挺害怕的,但是近日病得有些严重,就没前去探看,所幸公主您没什么大碍。”
人在情急之下会不知觉的出现破绽,许如意立刻察觉到这其中的矛盾点,遂问:“长嫂方才不是说病得不重吗?那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具体是什么病啊?”
在许如意的逼问下,小曹氏也感到有些不太对劲,她也跟着探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若是许如意没猜错,她是在头一天夜里听到许如意苏醒的消息,赶紧把自己弄病的,可惜这种小把戏都是许如意玩剩下的了,反倒坐实了常玉锦的嫌疑。
可常玉锦偏是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反倒咳嗽了两声,全然一副病重的模样。
但许如意心里明镜着——常玉锦现在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许如意遂继续问道:“那大哥呢?那天夜里大哥在哪儿?你没法支援,大哥也没办法支援?”
听闻这话,常玉锦赶忙解释道:“公主,你是有所不知啊!自从世子做了户部侍郎后,整日忙得不可开交,父亲想让他继续升官,甚至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位置,于是把许多活儿都派给了他,那天夜里,他压根就没在家啊!”
至于景熹那天夜里是否在家,小曹氏并不清楚,在她看来,景熹是那种忙碌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都不回的人,常玉锦说景熹当夜不在,小曹氏也找不到什么破绽。
而许如意却继续道:“本宫以前听说大哥每天夜里都会去户部尚书府请教当日的问题,格外的好学,那一夜也是如此?”
那一刻,常玉锦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摆脱景熹的嫌疑,没具体管它是不是实情,便狠狠点了点头道:“对,他经常找我父亲学习的!那天夜里,他就在我父亲身边!”
但此话落下之后,许如意直接回了一句:“本宫只是道听途说,后来本宫坐实了之前打探到的言论并不属实,户部尚书从来不会给他人指点功课,长嫂怎么知道的那般详细?毕竟长嫂并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大哥身边,长嫂不是还要照看院里另一位怀孕的妇人吗?”
常玉锦听闻这话,便打心底的啐了一声。
她会照看那个孕妇?可别提了!她每日都做祷告,让这些讨人厌的人离她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