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这些无形血丝也出现在了他的左手和双足上,甚至,脖子上。
那个梦里的情景让她想起了泱未然给她那本书里面提到的傀儡术。
在南疆灵力的最高境界中,傀儡术当数其中一种,据说,傀儡师会将他想控制的人做成一个玩偶,牵上线,施上法便可以在很远的地方操控着他。而被控制的人,手脚上就会出现血痕,行为不能自主——而对方,只需要动一动手指便可以操控傀儡的生死。
而姬魅夜的灵力已经达到了不用任何引线,亦不用制作任何傀儡娃娃来操控。他手下亡灵上千,腐尸上万,骷髅军团更是难以估计,而他仅凭一只玉笛,便能主宰着这一切。
就然而泱未然此时身上竟然出现了傀儡线?!
怎么会这样?她心里茫然不知所措,船帆放了下来,船夫飞快的划着奖,路乐乐看向四周,只觉的黑暗无边,头顶的月亮都惨白的吓人,而那江水之下竟然有什么东西在诡异的浮动。
“快,快……”
堙她不认为姬魅夜这么快就赶来了,但是她也确定他不会很远了。傀儡术对于能力和自己相当不下的人来说,要控制起来也十分的困难,所以必须要一个人偶。而傀儡师和傀儡的距离越近,那越能游刃有余的控制对方。
她不知道如何破解姬魅夜的傀儡术,但是书上有引出距离越远,越难以受到控制。
“咳咳……”一口污血从他嘴角溢出,他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吞了一口气,秀美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显得扭曲,睫毛沾着湿润,“乐丫头。”
“未然。我在这里,我们很快就离开这里了。”她安慰道,然而心里却是一片空芜,她哪里知道他们逃得掉啊。
“乐丫头,原来的你,是什么样子?”他笑着问,声音那样的轻,轻得有些飘渺,犹如风拂过心间。<>
“我……我很丑啊。”她低头笑着回答,失去记忆的他恐怕已经忘记了花葬礼长大后的样子了,“未然,我们先进船,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不。告诉我……乐丫头,告诉我你的样子。”他用力的握紧了她,似乎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长长的头发,齐眉的刘海,一双大但是不漂亮的眼睛,有些圆乎乎的脸,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摁住他的伤口试图在脑中回想自己的样子,然而却是那样的模糊。
真是可笑,此时,她竟然想不起自己的样子了。
“乐丫头,我记住了。”他唇角漾开一抹满足的笑容,将她放在他伤口上手拿下来,“一月相思,让我生不如死。所以……”他深深闭上眼,微微用力握紧了她,“所以,就让我这样吧。我情愿自己在这一刻死去。”
眼眶中的泪水无声落下,她看着江边而渔火,听着那水声,听着远处飘渺的笛声,那本要去治疗他伤口的手,终于放开了。
是啊,与其等他醒来,然后面对着世界一片空白,最后又痛苦的思念一个的死去的人,倒不如就像现在一样。
现在的他,刚才看到了羽见,记得了她路乐乐,知道身边还有几个丫鬟,甚至通过他的手札知道了许多她都无法告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