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弟弟莫让他烫着。”蓝怡戴好帽子,披上棉斗篷随着王林远走出温室。
“大嫂,我觉得这人来的奇怪,咱们早就说过糖炒栗子是祖传的,方子不卖,这糖葫芦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怎么做的,你说他怎么还找上门来?”王林远跟在蓝怡身边轻声问道。
蓝怡听到王这个姓氏,本能觉得这人和宝宝的本家有些关系:“你听他口音是咱们本地人么?”
“他带点外乡口音,听不出是哪里人。”
蓝怡与王林远进到二叔家的堂屋内,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瘦高短须男子坐在扶椅上,正和王二叔聊天。他见到蓝怡进来只打量一眼,并未有什么神色波动。
蓝怡说不上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看来是她多想了,这王掌柜一看就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他见到自己不该是这副样子。
“老大家的,过来坐。”王二叔招呼道,“这位王掌柜想着买你捡回来的红果子呢。”
“哦?王掌柜不是来买方子的?”蓝怡坐在王二叔身旁的扶椅上问到。
这王掌柜瞧了蓝怡一眼,并未说话,显然是个瞧不起女人的。王林喜则解释道:“咱们跟他说了炒栗子的方子不卖,他又说要买红果。”
“不知你们还有多少红果?”王掌柜又追问到。
王二叔三人瞧着蓝怡。
蓝怡扫了一眼王掌柜,心里想着他这口音还真是有些像梅县来的:“王掌柜买红果作甚?”
“在下是买卖人,自然是买来再去卖的。”
蓝怡一笑:“据小妇人所知,咱们这里人虽不喜吃红果,但是县城店铺里也有红果的,王掌柜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咱们村里来买红果?”
王掌柜一皱眉,还是没有搭腔。
“王掌柜不说,小妇人也能猜到一二。这城里的店铺收的红果子都是切开晒干的,想必是不符合你的要求吧?”蓝怡瞧他这副态度,瞧人用的都是眼角,顿时十分不喜,言语也犀利起来,“王掌柜想要的是能做糖葫芦的新鲜红果,是也不是?”
王二叔三个一听明白过来,一副恍然地瞧着王掌柜。这王掌柜见蓝怡已经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瞒着:“小娘子说的不错。”
王林远听了皱眉道:“王掌柜打的好算盘,咱们这红果子串的糖葫芦正是好卖的时候,你买了红果子岂不是让咱们断了财路?”
王掌柜转着一双小眼睛,露出几分高高在上的神色:“你们这糖葫芦全卖了能赚回多少银子?”
蓝怡答道:“若是全卖出去,怎么也有四十五两吧。”
王掌柜一捏短须,自信说到:“我给你们四十五两,这总成了吧。”
王二叔三人一愣,这王掌柜脑子有问题不成?
蓝怡却摇摇头:“五十五两。”
王掌柜一听便皱了眉,觉得这小媳妇是个不知好歹的,竟想着坐地起价:“小娘子,咱们这里是没什么鲜红果,但南去千里到京都一带却也不少的,四十五两已是在下能给的最高价钱。”
南去千里,岂不是梅县一带?蓝怡心中一跳,面不改色的接着问道:“哦,难不成掌柜的要南去千里买红果回来卖?”现在天寒地冻,这一来一往也就过了新年,错过了最好卖的时候。
“在下没时间在这与你争论,四十五两,你们是卖还是不卖?”王掌柜心里怒着,若不是今年东家催的紧,他又何必来做这农户家里受气。
蓝怡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试探,直接说到:“五十五两。不只是家里的红果子,连带这糖葫芦的方子也卖与王掌柜。”
王掌柜眉头皱的更紧,这方子自己早就知道了,何必多花十两!
蓝怡洋洋自得的说:“糖葫芦沾的糖多了太甜,沾的少了酸涩难去,再说这糖的火候也得掌握好。除此之外,做糖葫芦时还能加入其他东西,增加不同口味,这可是小妇人妯娌几个的独家秘方,其他人是想也想不到的。”
蓝怡是刻意如此的,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梅县王家人,自己表现出贪财图利、目光短浅的村妇样子,与宝宝娘亲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模样差别甚大,与春桃那等小丫鬟该有的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色也大有不同。
王掌柜虽被蓝怡说的有些感兴趣却也瞧不上她这副小家子气:“罢了,在下也不想白跑一趟,五十两,方子和红果一并买走。”
“好吧,五十两分分,也能给家里的两个孩子买几身衣服了,那俩泥猴子上树下河的可没少糟蹋衣服。二叔,您看五十两能成不?”依柔只文轩一个儿子不大的儿子,上树下河都做不得,这么说又是一大差别。
王二叔呆愣愣的看着蓝怡,下意识的点头,他不晓得蓝怡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蓝怡和王林远进里屋写方子,王林喜则到蓝依家取红果子,待送走王掌柜后,蓝怡长出了一口气。
虽说这王掌柜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蓝怡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林远,你觉得他这口音像不像梅县来的?”
王林远摇摇头:“这口音可跟大嫂差太多了。”
蓝怡苦笑,自己的口音与梅县口音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
王林喜此时却想起一件事:“大嫂,今年四月你回来前不久,有两个书生过来找大哥。王掌柜的口音与他们倒是有些像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