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大大咧咧推开栅栏,率先走了进去:“哎呀,萧然你不知道,你没吃过表姐做的干煸茄子,可好吃了,那味道,真的比加了肉还有好吃的。”
“你呀,又是馋嘴了。”
南忱良走进厨房里面,拿出了木盆子,开始淘米加水煮饭,没想到就去看戏,这就日上三竿了。
“是啊,表姐做的饭菜这般好吃,我巴不得嫁给你,天天吃你做的饭菜。”
南忱良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是这心底也有这个心思。
楚潇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插进去不合时宜,就拿了一些蔬菜叶子去喂兔子。
这灰色兔子圆滚滚的,两只耳朵上面带着一些棕色,毛绒绒的,稀奇可爱。
楚潇然伸出手指抚摸着灰色兔子的耳朵,又想着他在箩筐里不舒服,就把它抱了出来。
这兔子在怀里的时候很安静,楚潇然心想着将它放在地上,总不能跑了?
于是心里这么想的,楚潇然蹲下身子也就跟着把兔子放在了地上去了,结果这兔子一着地,就开始满院子蹦蹦跳跳去了。
“啊!”
南晋茗正在洗茄子,听到叫声忙往院子里看了过去,结果是……楚潇然跟在兔子后面到处跑,伸出两只手想要抓住那灰色兔子。
一会儿东边去,一会儿西边来。
“萧然,这兔子野的很,你要下手狠一点。”
南忱良把生了火,但还是在给楚潇然支招。
楚潇然苦笑,这兔子是自己放出来的,好在南晋茗家里面是栅栏院子,空隙很小,兔子钻不出去,躲在角落里面,向外面向往着,看见楚潇然扑过来,“腾”地一声又跳到别的地方去了。
一时之间,鸡鸭的叫声起来,南晋茗看着院子里面东跑西跑的楚潇然,也觉得好笑。
楚潇然平日里不太爱说话,今日难得见他这般活泼,也就没有出手帮忙。
“这茄子做干煸的?确定了?”
南晋茗从厨房石板间隙里面摸出了一个油罐子,放到了灶台上。
“无论表姐做的什么,我都爱吃!”
南晋茗无奈叹了一口气,抬头想看一下楚潇然的时候,却见他已经气喘吁吁蹲在地上,怀里面抱着还在蹬脚的兔子。
“萧然,你要把它的两个前腿给逮住了,你要是力气大的话,就抓住它的两个耳朵。”
“啊?这样行吗?”
楚潇然捏住兔子的耳朵,站起身来,这兔子的四只腿还在乱蹬,但是已经被楚潇然给制服了,等它蹬累了,所以你也就摆烂,耸拉着两条腿,不想动弹。
南晋茗也没想到楚潇然呢力气这么大,一只手就提着兔子,还把兔子给整无语了。
“萧然,好样的,你把它放回箩筐里吧,别再放出来了。”
“啊?哦,好。”
楚潇然提着兔子,轻轻把它放回箩筐里,兔子也懒得挣扎,一回到窝里面,就趴在那里懒得动了。
“我……我是不是伤到它了?”
楚潇然有些无措,蹲在箩筐边上。
“哈哈哈,萧然,你想什么呢?它不是被伤到了,是跳累了,懒得动了,估计也知道自己跑不出去。”
南忱良笑声清脆,楚潇然一时间脸红到耳朵根子了,自己确实……确实是孤陋寡闻了。
“以前在雇主家里,根本不敢碰白兔,怕死了赔不起。”
“这儿的兔子你随便碰,这山里面的没有那些公子养得的兔子那么娇气。”
楚潇然点头,站起身来,来到厨房边上,看着正在切菜的南晋茗,有些犹豫道:“要不我来切菜吧?”
“也行。”
南晋茗让出个位置。
楚潇然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切的菜也好看。
“这茄子不用削皮嘛?”
“不用,这干煸的,不用削皮,我做吃的也没有这么将就,削皮炒的茄子水分很多,软趴趴的也不好吃。”
“嗯嗯,我只是偶尔会去厨房帮忙。也没炒过菜,它们吃的都是削皮了的,而且出锅的时候,上面加了肉沫的。”
“好,”
楚潇然拿起菜刀,开始切菜,刀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刀口整齐,引来南忱良的围观。
“萧然,你刀工还挺好的。”
南忱良往灶里放了两个木块,可以燃烧很久。
“我原先还以为城里面公子的侍从就是帮助公子穿衣洗漱的,没想到你还切菜,会炒菜吗?”
“炒菜不会。”
南忱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没事儿,我以后交你,其实做菜还是很简单的。”
楚潇然苦笑,点了点头,自己只是被使唤着,忙起来的时候,帮忙去厨房切菜罢了,一般就是楚家来了一些客人,摆了宴席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候自己在楚家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呆在角落里。
楚梓轩会针对自己,也只是找些乐子。
楚潇然只觉得可笑,怎么会同意母亲的要求,真的让那个男人进了家门?
可是当时的自己也不过才五六岁,怎么会受得了大人的诱惑?
“你就是潇潇吧,长得真好看,妻主,你放心,我一定会待他像待亲生儿子一样的,他以后和梓轩一样,是我的心头肉。”
“楚潇然,你又惹你弟弟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就是个不受宠的破落子,梓轩才是楚家名正言顺的嫡子。”
楚潇然在电闪雷鸣的跪在院子里,风雨很大,他的衣服被淋湿了也没有人敢上前去,他就这么昏死过去,后来不知是谁看不过去,请了大夫给他瞧了病,再后来,他在楚家里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
十年蜇伏,一朝终于逮到机会逃了出来,想到这些,他心中无比屈辱。
“想什么呢?”
南晋茗见楚潇然一直失神,便打断了他的回忆,楚潇然低头一看,已经见南晋茗手里炒好菜,要端到桌边去。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与公子相处的日子。”
“他待你好吗?”
“不好。”
“那为什么不走?”
“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