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懦夫?你当振作,为夜家正名,为父皇母后报仇雪恨!”
“你,夜寒尘,莫负我望!”
刺痛自掌心传来,伴随着点点血滴,他的神智才逐渐恢复。
那双异色眼眸,深邃得令人沉沦,只听他充满恨意的声音响彻天地:
“启、程——。”
夜寒尘的身影如同一柄利剑,凌厉而决绝。
他翻身上马,身影在灰蒙蒙的薄雾中,越发显得孤寂。
他回首遥望沈清宁的闺房,
这一去,或许便是永远。
“驾!”骏马扬起四蹄,长嘶一声,驮着夜寒尘迅速消失在茫茫晨雾中。
.......
天光已然大亮,沈清宁的闺房依旧宁静。
阳光透过如轻纱般的窗帘,洒落在床榻上,柔和的光线将沈清宁的睡颜衬得更加清丽。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后,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空荡荡的感觉。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她皱起眉头,心头涌上莫名的烦躁,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她轻抚肩上的伤口,昨日的一切历历在目,却又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感觉抛出脑海,却无意中瞥见枕边的那方玉佩——雌性凤佩。
她秀眉微蹙,伸出玉手拿起玉佩,自语道:“这不是夜寒尘赠予本小姐凤凰楼的信物吗?”
“怎会在此?”
心中疑惑不解,最终她归结为:“想必是容惜这丫头愈发毛躁了,东西四处乱放,本小姐定要好好责罚她。”
她立身下床,推开窗扉,凝望外界湛蓝天空,深吸口气。
“来人,为本小姐沐浴更衣,本小姐要进宫参加凌贵妃的寿宴。”
语罢,竟无人回应。
沈清宁眉头紧蹙,回首扫视空荡荡的房间。
“玉容?容惜?”她正欲推门而出,忽闻中气十足、略带怒意的声音传来。
“砰”,房门被粗暴推开。
“你要进宫?参加寿宴?”
“师父?”她看着眼前熟悉身影,瞬间回神。
“真的是您?”沈清宁又惊又喜,上前紧紧抱住吴神医。
“师父,您不是失踪了吗?怎会突然出现?”
“徒儿还未去找您呢。”
“如何?见着为师很是失望?”
吴神医气哼哼地拍开她的手。
“哼,若为师再不现身,你这条小命怕是早被那阎王收走了。”
沈清宁闻之,娇俏面容瞬间耷下。
“师父,您又咒徒儿。”
“哼!”吴神医轻哼,再不言语,转身走向圆桌坐下。
沈清宁见状,赶忙狗腿上前,为吴神医斟上一杯热茶,讨好笑道:
“师父就会吓唬徒儿,徒儿洪福齐天,哪会那般轻易丢了性命。”
“再说,有师父在,那阎王都得绕道走。”
吴神医看着沈清宁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一阵无奈,却又满是宠溺,他瞪了她一眼,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没好气地道:
“哼,就你嘴甜,只会哄为师开心。”
“你适才所言何事?要进宫赴宴?”
沈清宁被戳中心事,霎时有些尴尬。
“师父,徒儿也不愿进那皇宫,可那日皇后娘娘亲自告知徒儿。”
“若是不去,便是抗旨不遵,届时,忠轻伯府百十余口皆要受罚。”
话音刚落
“谁敢罚我忠轻伯府众人?”沈凌风身影随即而至。
他目光落于女儿病容之上,
责道,
“宁儿,你如何起身了,胡闹,速回榻上。”
“可有不适之处?”
他疾步上前,将沈清宁抱回床榻,又对吴神医道:
“吴神医,快为小女看看。”
吴神医搁下茶杯,冷哼道:
“看什么看,她好得很呢!还要进宫赴宴,给人贺寿!哼,也不瞧瞧自己现下是何模样,莫非不怕获大不敬之罪?”
沈凌风闻之,剑眉紧蹙,面色陡变,
“进宫赴宴?宁儿,你身子方愈,怎堪如此奔波劳碌?这般折腾如何使得?”
“且那皇宫之中,危机四伏,为父如何放心得下?”
“你万不可去,休要再提。”
沈清宁知晓父亲忧心自己,伸手握住沈凌风之手,柔道:
“父亲莫急,亦莫要生气,女儿心里有数,有师父在,女儿这身子骨还算硬朗。”
“父亲,您常教导宁儿,君命不可违。”
“何况,此乃皇后娘娘旨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宁儿仅是去赴一场寿宴罢了。”
沈凌风凝视女儿坚定而略显苍白之面容,心中一阵无奈,却也无计可施。
他深知女儿性情,其决定之事,纵有十头牛亦难拉回。
他轻吁一口气,轻抚她的秀发,沉声道:
“罢了,你去吧。记住,行事务必小心,切不可冲动。”
“万事皆以自身安危为要,万不可莽撞。”
“是,父亲,女儿记住了。”
沈清宁笑容浅浅,乖巧应下。
吴神医见状,狠狠瞪了沈凌风一眼:
“连自己女儿都摆弄不了,真是无用。读那么多书,有何用。”
他口中念念有词,竟是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扔给沈清宁:
“拿着!”
“此次进宫,务必处处小心。那皇宫之中,人心难测。若有不适,立刻服下一粒。”
沈清宁乖顺点头,将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入袖袋中:
“还是师父待我最好。”
“哼,记住,你这条命刚从阎王手中夺回。倘若再胡闹,下次,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吴神医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却又带着几分告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