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城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青白交加,那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去。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父亲头也不回的背影,屈辱和怨恨瞬间包围了她整颗心脏。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竟能和外人一般如此践踏她的尊严。
他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他的官位和权力,何曾半点替我想一想。
我好不甘心,好恨呐!
她愤恨的看着那些原本围绕在自己身边阿谀奉承的夫人小姐们,此刻也都急匆匆的离去,好像此时的她就是一个洪水猛兽,
可她除了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今日所受之辱,本小姐早晚会一一讨回来”。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愤恨的抬起头,挺直了胸膛,径直的望向平西大将军府的方向,
“沈清宁,你好的很,这一切皆拜你所赐。竟然让本小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我温倾城发誓,今日所受之辱,必让你十倍奉还。”
看着女儿如此模样,李柔捏着罗帕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她上前轻轻的将女儿揽入怀中,安慰道:
“城儿,别难过了,今日所受的委屈,娘都会帮你讨回来的。”
闻言,温倾城“唰”的推离李柔的怀抱,抬头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娘,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还需要母亲来帮我讨回颜面,母亲这也是在看轻女儿吗?
温夫人一听,瞬间急了,
“城儿,你怎么可以如此想母亲?”
“你是要母亲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城儿你醒醒,今日这不过只是个意外,那沈清宁不过是个乡野村姑,如何能与我儿相提并论。”
“她今日不过是仗着有青海大师撑腰,才敢如此嚣张,待日后,我儿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她还不是要对你俯首称臣。”
温夫人安慰着女儿,但心中却也是恨极了沈清宁,
这个贱丫头,竟然敢让她女儿受如此委屈,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倾城闻言,心中的怒火这才稍微平息了些,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娘,是城儿魔怔了,娘说得对,我才是未来的太子妃,那沈清宁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娘,我要让沈清宁付出代价。”
说着,便爬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温夫人看着女儿眼中露出的狠辣之意,心中不禁一颤,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有野心的人,但这样的野心,却也让她有些担心。
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柔声道:“城儿,你莫要冲动,娘会帮你的。但是,你也要记住,做事不可太过冲动,要三思而后行。”
母女二人相视一眼,眼中皆闪过阴狠的光芒,
随即转身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准备前往平西大将军府。
而就在皇后等人行至半路之时,远远的便见半空中,那璀璨的光芒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最终化作一道金光,落入平西大将军府内。
马儿顿时受到惊吓,四蹄乱蹬,高声嘶鸣。
皇后等人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众人寻光望去皆是一惊,
“这是……天象异变?”
“看来,这青海大师果然名不虚传,难道这便是他出现在沈清宁及笄礼上的原因?”
众人纷纷猜测,
皇后娘娘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心中更是不安,
太子急忙上前将皇后狼狈的搀扶起来,
他紧张担忧的询问:“母后,这是怎么回事?这天象异变,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皇后娘娘紧紧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母后也不知,但看这异变的方向,似乎是朝着大将军府而去的。”
“难道,这青海大师的出现,真的与沈清宁有关?”
皇后娘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
随即询问身边的太监:“你可曾见过如此异象”。
太监摇了摇头,低声道:“回娘娘,奴才从未见过如此异象,这……这莫非是天降祥瑞?”
“天降祥瑞?这和沈清宁有何干系吗?”
“这祥瑞不该是落在丞相府吗?为何……”
皇后思绪混乱的呢喃着,心头的不安让她停止了乱想,
“你速回皇宫,打听钦天监的消息,越快越好。本宫要立刻知道这是何意。”
太监闻言,连忙点头称是,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欲跨上马身,却又被马儿甩了下来,无奈,只能忍着伤痛往皇宫跑去。
皇后娘娘看着太监离去的背影,抬手捂住自己此刻乱跳的胸口,
她转头看向太子,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皇儿,你立刻着手准备人手,以防不测,无论如何都要确保青海大师站在我们这一边。”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儿臣这就让人去办。”
皇后很是欣慰的点点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走,快随母后一起去拜见青海大师。”
皇后心中清楚,这青海大师绝非寻常人,他的出现,定然会掀起一番风浪。
此次又引起如此异象,必定有所缘由,她必须要亲自验证一番,才能心安。
皇后娘娘又转头看向身后的众人,没有错过他们脸上的各种神色,她心中又是一沉,但却并未开口言上半句。
此时身处慈宁宫的御玄澈,看着逐渐苏醒的太后,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雪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多谢公主出手相助,本王的皇祖母能够苏醒,公主功不可没。”
雪见闻言,心中得意不已,面上却谦虚道:“澈哥哥客气了,雪见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她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太后,心中也甚是疑惑,
太后怎么也会中蛊,这蛊毒到底是从何而来?
莫非是他?不过,倒是让本公主交了捡了便宜。
御玄澈看着雪见,眉头微皱,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公主,本王皇祖母的中蛊之事,你可有线索?”
雪见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微微摇了摇头,
“澈哥哥,雪见也是刚刚为太后娘娘诊治时才发现异常,这蛊毒藏的极深,雪见也是侥幸。至于这蛊毒从何而来,雪见确实不知,”
“只知是有人蓄意而为。”
她蹙着眉,沉思了片刻,道:“澈哥哥,此事或许有些复杂,雪见需要时间查探。”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澈哥哥放心,雪见定会查出真相,为太后娘娘讨回公道。”
御玄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而且,他也相信,雪见并没有说谎。
毕竟,她的医术,他还是信得过的。
但雪见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怀疑。
她心中一紧,难道战王他看出了什么?不可能,她刚刚解蛊做得那么隐秘,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此时,太后娘娘缓缓睁开眼,见是御玄澈,很是震惊与不解,随即虚弱的责备道,
“澈儿,你怎么来了?今日宁丫头及笄,你此时不该在将军府观礼吗?怎能出现在哀家的慈宁宫,你当真胡闹。”
御玄澈闻言,心跳漏了一拍,却是避而不答,
只是连忙上前,握住太后的手,关切地问道:“皇祖母,您感觉如何?可有好些了?”
“您突然昏迷不醒,让孙儿很是担心。”
说着,便转身看向雪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道:
“孙儿幸得灵溪国公主相助,公主医术高明,已经为皇祖母解毒,皇祖母现在感觉如何?”
太后闻言一愣,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雪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哀家中毒?哀家经过宁丫头诊治已经好上七七八八了,又怎会昏迷不醒?
虽有众多疑惑,但她却是按下了心思,
“原来是灵溪国的公主救了哀家,哀家在此谢过了。”
雪见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盈盈一礼,柔声道:“太后娘娘言重了,雪见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太后娘娘凤体康健,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太后点了点头,对雪见的谦逊有礼很是满意,心中对她的印象不禁好了几分,这公主不但长得绝美,还如此识大体,倒是难得。
“公主谦虚了,此次若非公主出手相助,哀家怕是凶多吉少了。”
“哀家会重重赏赐公主的,公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不等雪见回答,便吩咐红佛说道,
“红佛,带公主到哀家的库房好好选上一选,定要选些公主喜欢的物件儿。”
“是,太后娘娘。”红佛应了一声,便走到雪见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请随奴婢来。”
雪见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转头看向御玄澈,见他点头示意,这才跟着红佛离开了慈宁宫。
待雪见离开后,太后又看向御玄澈,
“澈儿,你还没说,你怎会在此,宁丫头呢?她今日及笄,你是不是没去观礼道贺?”
御玄澈闻言,脸色微变,却是迅速掩饰过去,
“皇祖母,您刚醒,身体还需要调养,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您可知,是谁要害您?”
太后闻言,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
“哀家也不知道是谁要害哀家,哀家这两日并未出过慈宁宫,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除了宁丫头,哀家并未见任何人。”
御玄澈闻言,全身的气压陡然降的很低,他的双拳死死的攥着,
沈清宁,真的是你?本王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如今看来,你果然狼子野心,竟敢谋害太后,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不过,他并未将心中的怒火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皇祖母,此事孙儿会查清楚的,您放心,孙儿绝不会让您白白受苦,无论是谁,孙儿都不会放过她。”
太后摇摇头,
“好了,澈儿,哀家这里不需要你,你赶紧给哀家去将军府,今日是宁丫头的及笄礼,你身为她的未婚夫婿,怎能缺席?你这让宁丫头如何自处。”
“恐怕那些宾客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没了。”
“还有,哀家中毒昏迷之事,不要让宁丫头知道,免的她担心,给她多添烦忧。”
御玄澈闻言,心中却是冷笑一声,沈清宁?她恐怕此时正乐不思蜀呢,又怎会担心皇祖母?
他没有动弹分毫,只是看着太后,沉默不语。
太后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看着御玄澈,沉声道:“澈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御玄澈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沉声道:“皇祖母,孙儿还有一事相求。”
太后闻言一愣,看着御玄澈,疑惑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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