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锋利的面具,层次不齐的陡峭的悬崖,却依旧成为了所谓的证据。
这个谣言,便把女孩最开始的卑微讨好,紧紧只是想要一个朋友的愿望,破碎了个彻底。
被当做怪物的女孩,被偷偷议论着的女孩,仅仅是不小心触碰,都像是遇到细菌一般猛然甩开的女孩,哪怕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没发觉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排斥。
“我做错了什么?”范嘉怡呢喃的低语,头发可以再长出来,被其他人用完的肥皂可以再买,连洗衣液里面被放了各种各样东西都可以倒出来。
可,破碎的心又该怎么修复呢?
她胆小,她懦弱,一切的一切只会憋在心里,连学校特意创造出来的心理咨询室,也只知道皮毛。
心理老师挖掘着,却不知道如何修复这些伤口。
心理老师鼓励着,却不知道如何帮助这些困难。
她们解决不了流言,惩戒不了造谣者,也无法扼杀加害者。只能陪伴着学生将这些秘密偷偷的埋下,无助的舔舐着伤口,哀哀啜泣。
不敢露出丝毫的獠牙,只为表示自己的无辜,希望那些人能够被正义制裁。
可偏偏周围求助的一切,都是告诉自己过去了,劝受害者大度,让对方原谅,否则就是自己没有放过自己。
她看着那些人肆意的在阳光下,没有任何的惩处,没有任何的质问,没有任何的负担。
显然作为一个小小的尘埃,她们或许早就把她忘了吧,那个被肆意围剿,被不断孤立,造谣,变成了透明的人。
(要失败了。)花草K可以看着漆黑的空间,破碎又疏离,当时跟自己合作的豪言壮志,和内心燃起的火花,在这致命的伤害下,微不足道的让人忽视。
回忆一边一遍的放着,里面的灵魂也自觉顺从地经历着固定好的发生,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境,是重新开始给予的契机。
但她依旧孱弱的不敢有丝毫的尝试,依旧卑微的讨好着别人,依旧扬起笑脸给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看,依旧默默的承担所有的工作,看着别人领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夸赞。
她被扣上了一个又一个帽子,被贴上了一个又一个标签,本就不挺拔,不能昂首挺胸自信的人,整个人佝偻着驼背着蜷曲着。
“救救我。”怀抱着自己的她,哪怕跳跃进了河中,却依旧说着满怀希翼的话语,冰冷的河水和闪烁的灯光,是最后所能看到的景色。
(就这么脆弱吗?)无法感同身受的花草K ,显然理解不了。
人类在离了群体的情况下,在被其他人用一个莫须有的名义定罪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身体外伤,没有任何的直接打击,就这样自己死了吗?
它看着越来越蜷缩的人,对方内心的精神越来越脆弱,之前豪言壮语,和各种恶毒的思想,像是临时的笑话。
“你给我站起来啊?”花草K看着不动的人,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用手指戳对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