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撤吧,再不撤,又是一个黄天荡啊!”金人众将官伏地不起。
金兀术起身,屋内焦急地踱步,他当初把大军渡过长江,怕的是韩世忠的围追堵截,只留了万余兵马屯守建康,在他看来绰绰有余,不曾想岳飞又成了气候。
“他哪来这么多人,还能处处设伏了?还把偌大的建康围得水泄不通了?”金兀术百思不得其解。
“回将军,岳家军正规军不多,可他们的民兵乡勇不计其数,虽不正规,却都以十挡一,人人有着誓死之心!”
金兀术听完,面露惊恐之色,自言自语道:“异地他乡征战,民心不可小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
随即他想起了杜充,对左右吩咐道,
“传杜充,他表现得机会来了!”金兀术当即迈步而出,直奔城墙而去,潘誓存紧跟其后。
城楼上,潘誓存立在金兀术身后,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宋朝兵士,手持攻城器械,正严阵以待,热油滚木悬于头顶,也丝毫不惧。
他不禁心头一紧,要是宋朝军队都有此劲头,何来二皇北顾,新皇南逃。
正思索之际,杜充火急火燎赶来,一个大礼之后,气喘吁吁问道:“四太子,有何吩咐?”
“建康不可丢,此次大军南下,好不容易占领了建康,如果再丢了,那么我们此次周折就白费了,让南朝有了喘息机会,排兵布阵,再想打过长江可就难了!”
等金兀术说完,杜充又问道:“需要属下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杜充此时忧心忡忡,如坐针毡,他的恐惧并非源于金兀术,而是来自城墙下的那位老部下——岳飞。
岳飞之勇,杜充心知肚明,一直以来,岳飞都是他手中的王牌,哪里有难啃的骨头,他就派岳飞去哪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岳飞并未与他一同叛变,反而成了他的死对头。
此刻,让他去迎战岳飞,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在他看来,即使金兀术亲自下城迎战,也得啃掉颗牙。
不等杜充想完,金兀术又说道,
“现在你表现的机会来了,带领你的人下去,不要你活捉,也不要你杀死他,只要赶跑他就行,待到我瓜步口的大军一到,你就立功了!我保你做大齐的皇帝!”
金兀术大笑着拍打杜充的肩膀。
杜充听完,双腿立刻打起标枪,他颤颤巍巍地说道:“四太子,我……我……这……岳……岳岳……”
金兀术面色一沉,吓得杜充嘴也打起了标枪。
“瞅把你吓得!他岳飞再厉害,不还曾经是你的部下吗?你还治不了他了!”
看着金兀术不屑一顾的表情,杜充更是痛哭流涕,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悔恨,他急言道:“四太子,你是不知道啊,这,这岳飞能文能武,那可真是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那真是有勇有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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