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的手猛然停住,脸上扭曲了一阵,到底是不敢僭越了上下尊卑,只能收回手悻悻的退到一旁,阿济格的戈什哈将那些书信取来,阿济格随手拆了一封扫了两眼,面色一变,又赶忙拆了第二封仔细看了一阵,面色凝重的拆了第三封,这次是随意的扫了两眼,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再拆剩下的书信的动作。
遏必隆和鳌拜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是疑惑和惊诧,遏必隆上前一步,问道:“王爷,武乡贼在这些书信中说了些什么?”
“说得都是一个事…….”阿济格将那些书信递给遏必隆:“塔山埔失守了,祖可法和李国翰投降了武乡贼,多铎把辽阳方向的兵马都撤走了,多铎拿不下海州卫,准备撤军了。”
“怎么可能!”遏必隆大惊失色,慌忙抢过那些书信查看起来,不仅是他,周围的将领也一个个面色大变:“豫王爷手里七八万兵马,怎么会连个小小的海州卫都拿不下来?祖可法投降也就算了,李国翰在大清这么多年,他是跟咱们大清绑在一块的,武乡贼的战犯名单里,他也是名列前茅的,公审台上他哪有活路?他怎会投降武乡贼?”
“此必武乡贼乱我军心之法!”鳌拜一声断喝,一把夺过几封书信就要撕扯,撕了一半,却又忍不住查看起来,看了一阵,又猛然将那些书信撕得粉碎:“这是武乡贼的奸计!奸计!武乡贼是要动摇我军军心,所以才造出此等谣言来,豫亲王……不可能退却的!”
“没错,盛京何等紧要,豫亲王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放着盛京不管,一走了之?”遏必隆头点得如捣蒜一般,语气急促的说道:“这必然是武乡贼的借题发挥之计,豫王爷定然是调集兵力南下阻挡塔山埔方向的武乡贼,武乡贼便借机造谣称豫王爷退兵,以此祸乱我军军心!”
阿济格环视了一圈彷徨的众人,冷笑几声,理了理衣甲,冷言冷语的问道:“诸位,本王问一句,武乡贼若要拿下盛京,需要耍这些造谣的花招吗?”
城楼上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过了一阵,鳌拜忽然勃然大怒:“王爷说的哪般话?我军尚有两万余人,还有城内数万百姓相助,盛京城又是我大清的旧都,我们熟门熟路,武乡贼想要夺下盛京……有奴才在,武乡贼就拿不下盛京城!”
“自信是好事……”阿济格淡淡一笑,转身往城下走去:“本王礼佛的时间要到了,错过了时辰,佛爷怪罪下来可麻烦了,巴图鲁,城内的防务你尽管做主便是,用不着通报本王了。”
鳌拜张着嘴看着阿济格下城,终于忍不住怒火骂道:“呸!大清的亲王,整日里钻在佛堂,礼个屁的佛!老汗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遏必隆默然不语,就在此时,连天的号角声和哨声传来,鳌拜凝眉向着外城方向看去,扶着刀说道:“遏必隆大人,武乡贼的总攻开始了,劳烦您守好宫城,本将亲自去内城督战,不击退武乡贼,宁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