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上过战场的菜鸟,马士英带来的家奴护卫可以轻易结果了他们、抢走小皇帝和太后等人。
但要和他们拼杀,就要浪费不少时间,喊杀声离乾清宫越来越近,脱困的骆养性必然是第一时间往禁宫而来,马士英早将紫禁城里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换了一茬,但朱恭枵却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领着人护卫圣驾,显然宫里的锦衣卫和番子没人想要站在失败者的一边,要么各自逃命去了,要么干脆投了对方。
还有冲进城内的镇江兵马,他们也必然会分出精锐来紫禁城抢小皇帝的,南京京营能阻挡他们多久?马士英丝毫不乐观。
阮大铖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上前一把扯出马士英的衣袖,劝道:“元辅,事态紧急,何必在此拼个鱼死网破?趁着还有时间,咱们赶快走吧,去了江北,还有翻盘的机会,留在这,死路一条!”
马士英重重点点头,朝小皇帝一拱手:“皇上不要以为除了本阁就能安枕无忧,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本阁还能来拜会陛下!”
说着,马士英狠狠瞪了周王一眼,转身大步走出殿去,他的家奴护卫也犹犹豫豫的跟着他离开,刚刚出殿,便有数人扔下武器逃跑。
“元辅!”阮大铖凑了上来,提议道:“赶紧去港口寻船往江北去吧!若是让那些贼兵控制了港口水关,到时候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往江北去,然后呢?去何方?”马士英一脸灰败,木然的上马,踱马前行:“去找左良玉吗?本阁若是带着天子,哪怕只带着太后、两位藩王去江北,左良玉都会给本阁十二分的礼遇,可本阁双手空空跑去江北,对他还有什么用?”
马士英顿了顿,惨笑道:“不,对他还是有用的,他必然会拿本阁的人头做见面礼,在这场南京变乱之中抢下一杯羹来,一个臭名昭着、操弄朝政、傀儡天子的失势的内阁首辅,对他左良玉来说除了一颗人头毫无作用……你不会以为左良玉那厮还会跟咱们念旧情吧?”
阮大铖面如土色,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元辅,北渡也不一定要去投左良玉……还可以寻机去山东…….”
“屁话!”马士英怒喝一声,策马飞驰而去:“本阁乃大明内阁首辅,岂可屈膝于蛮夷?要去你去,不要辱了本阁的名节!”
阮大铖看着马士英离去的背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咬牙,也策马与之分道扬镳。
马士英在城内绕了一圈,登上一座钟楼,回头一看,护卫家奴都逃得干干净净,马士英苦笑着放眼看去,只见得各处城门一条条如火龙一般的队伍正冲进城中,“奉诏平乱”的喊声震天动地。
马士英长叹一声,手脚并用的爬上钟楼护墙,朝着远处发泄一般的怒吼:“复社!书生造反!你们以为除了我就万事大吉了吗?明年!本阁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