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圣旨……终究是圣旨!”史可法硬梆梆的回了一句,问道:“忠清,辟疆说你们也有一份天子密旨,密旨何在?”
顾炎武一时无言,他刚刚得到黄宗羲拿着密旨出城的消息,阮大铖的人就跑来踹门了,顾炎武只能顾着自己逃命,哪里知道那封密旨被黄宗羲带去何方?甚至连黄宗羲是否被捕都不知道。
“若真有密旨,我自然会遵旨出兵平叛!”史可法见顾炎武这副模样,知道他手里根本没有密旨,叹了口气,语气放柔了一些:“忠清,我不是担心马士英他们,我是担心左良玉!左良玉不是个甘心窝在江北的,若是给了他个无诏起兵的借口,他到时候引兵南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马士英做得再怎么过分,至少他表面功夫是做足了,他是真拿着天子的圣旨在行事的!而我们呢?冒然起兵,岂不是白白给左良玉递刀子?”
“左部堂,瞻前顾后,能成什么事?”顾炎武面色更为焦急:“若是顾忌左良玉,咱们更该以雷霆之势消灭马贼!趁着左良玉还没反应过来便抵顶局势,左良玉野心再大,难道还会给马贼这个失败者援手吗?可若是拖延下去,让马贼彻底控制南京、左良玉有了准备,到时候咱们可还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史可法又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无旨起兵,此等违背朝廷法度的事,我等清正忠良之士绝不能做,你们不用再劝了!”
说完,史可法起身便往后堂而去,脚步匆匆如同逃命一般,堂中的官吏将官们面面相觑,也纷纷摇头叹气的散去,不一会儿,便只剩下顾炎武、冒襄几个复社士子孤零零的站在大堂中。
“迂腐!愚蠢!”顾炎武毫无顾忌的怒骂出声,尤嫌不够,一把将史可法的案桌掀翻:“大明之败,就败在他们这些蠢货的手里!什么清正忠良?一点污垢不沾身,做得了什么事?”
后堂有人出来看了一眼,又很快消失不见,显然史可法也自知理亏,只能由得他们这些复社士子闹腾了。
“难怪被人从南京赶到镇江来了,活该一辈子被人压一头!”冒襄也怒气冲冲骂了一句,问道:“史可法不愿调兵,咱们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只能去滁州求孙阁老了……”顾炎武长叹一声:“若黄太冲逃出去,必然也是往滁州而去的,但是去滁州…….就算孙阁老肯动兵,一来一回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马贼不会不对孙阁老有防备的,此时必然也四处发圣旨,让左良玉、刘良佐等人看住滁州。”
“如此……岂不是让马贼成了事?”一名士子问道:“难道我等复社的筹谋,还没开始就失败了吗?”
堂中陷入沉默之中,就在此时,一名师爷模样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朝顾炎武等人行了一礼:“诸位先生,家主请诸位赴宴一叙,诸位心中之忧,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