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低垂,吴成才停下掏粪的工作,找了个地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装,前往徽州府衙。
徽州府衙在之前遭到暴动的百姓洗劫和纵火焚烧,如今已经粗略清理过了,但依旧残留着火烧的痕迹,杜魏石正在府衙之中清理着在大火和洗劫中幸存的文册,见吴成走了过来,顿时夸张的捂住鼻子,用一本文册不停扇风:“呸,臭死个人,莫挨我、莫挨我!”
“洗干净了!”吴成白了他一眼,故意凑到他身前,哂笑道:“杜先生,你还好意思嘲讽我?我不过是掏粪而已,你当初在渑池可是钻过粪坑的啊。”
杜魏石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呸,哪里来的臭言臭语,当初就不该投了你们这群反贼,免得受你这小旗官折辱!”
吴成哈哈一笑,懒得和杜魏石斗嘴讨趣,转移话题道:“如何?徽州官府里还剩下多少有用的东西?”
“官府文册大半都烧干净了......”杜魏石叹了口气,无奈的双手一摊:“黄册找不到,估计已经化灰了,白册也只剩下几页残页,若是要确定徽州的粮产田亩,只能靠咱们自己一点点去测算统计了。”
“咱们不占据徽州,不代表就丢下徽州不管了,清丈计口之事,本来也是要做的,慢慢来吧......”吴成点点头:“这一仗何腾蛟所部不到十天就一溃千里,何腾蛟弃军逃跑,咱们这路偏师才到遂安,他又抛下徽州城逃去了宁国,看来是吓破胆了,以后就算再回徽州,也没胆子和咱们对抗了。”
“至于那些徽商,没了握在手里的刀子,他们也没有对抗咱们的力量了......”吴成噗嗤一笑:“你刚刚真应该去看看那些徽商的模样,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似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句争论都不敢有。”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杜魏石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他们在江南的关系和走私通道,按我的意思,统统送去公审得了,徽州从商之人十之七八,想要给咱们当买办的,随手抛块砖头都能砸到几个。”
“所以我不单单会使用他们,也会提拔一批中小商贾来制衡他们,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嘛!”吴成笑着说道:“人嘛,利令智昏的总是大多数,如今他们被咱们的刀子吓住了愿意合作,时间一长恐怕会旧病复发了,只不过到时候咱们还需不需要他们,可就两说了。”
吴成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杜魏石:“对了,这是那些徽商交出来的走私名单,不仅有江西的官吏绅商,湖广、安庆、寿州等地的也不少,徽州的徽商有许多跟着何腾蛟一起跑了,这份名单必然是不全的,没准还真假参半,你之后回襄京,还得和监察院的肖掌院多多配合查探,我写道手令,让军情处也调拨人员听你号令。”
“放心,我已准备在南昌待上一阵子,亲自处理这场走私大案!”杜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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