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格洛又一头磕在地上,“痛哭”道:“皇上,您听见了吗?奴才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家里六个兄弟,跟着老汗和皇上战死了四个,三个儿子,一死一残,奴才不过想多要些田土包衣,睿亲王殿下却抓着此事指责奴才干犯国法,这是要杀奴才的头吗?”
周围的八旗贵胄传来一阵嗡嗡声,皇太极嘴角不可察觉的抹上一丝微笑,旋即便消失不见,温煦的安抚了萨格洛几句,朝多尔衮说道:“墨尔根戴青,萨格洛为爱新觉罗家流血流汗、牺牲不小,朕想要改一改那定制,赏他些田土包衣,你觉得如何?”
多尔衮暗自冷笑,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八旗贵胄,硬梆梆的答道:“皇上是天命之主,所言乃金口玉言,这大清哪条制度不是皇上一言而决?只是萨格洛强占的田地里不乏汉人官绅的田土和前明勋贵的奴仆乃至家眷,皇上如今还要用着他们,还是让萨格洛将这些田土包衣退还为好,臣弟再另拨田土包衣给他便是。”
皇太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萨格洛,你把强占的汉人官绅和前明勋贵的田土奴仆都退回去,朕让墨尔根戴青另外拨付给你,你今日这般放肆,朕必须要罚你,罚银一千两、丝绢五十匹,你觉得妥当否?”
萨格洛喜出望外,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奴才愿意受罚、愿意受罚!谢皇上开恩!”
皇太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向多尔衮:“墨尔根戴青,待入秋之后,朕便要起兵攻伐武乡贼了,朕的事情多,要把精力放在作战上,这后头的事,朕都交到了你的手里,这是信任你的能力,若是再闹出这种事情来,待朕班师回朝,你可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多尔衮眼中寒光一闪,磕头道:“臣弟知道了,臣弟绝不会让皇上失望!”
紫禁城东不远处,一间被数个披甲清军看守着的宅子里,洪承畴正在书房中龙飞凤舞的写下“戒急用忍”四个字,正勾勒了最后一笔,一名和他一样束发且穿着前明服侍的人闯了进来,正是大凌河之战中被俘虏的监军兵备道张春:“洪亨九,你果然没猜错,洪台吉果然借着那旗庄的事敲打多尔衮了。”
“刚刚写下这四个字,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不上了.....”洪承畴哂笑一声,将桌上刚写的纸揉成一团:“豪格在山东,洪台吉估摸着最晚入秋就要起兵去攻打武乡军了,把多尔衮留在京师,洪台吉不放心,让他领军出战又不愿意,只能借故敲打他,一则挫多尔衮的声望、给他一个警告,二则也是挑起多尔衮和八旗贵胄间的矛盾,即便多尔衮有心,没人支持,他也只能蛰伏着了!”
“说的是,那萨格洛我与他接触过,是个憨蠢的直脑子,他来闹事,背后必然有人指使!”张春点点头:“所以咱们要不要帮忙添把火?该做些什么?”
“火是一定要添的,但是无需劳心费力去做些什么......”洪承畴微微一笑,铺了张新纸书写起来:“写几个字送给多尔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