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孙传庭滑得跟泥鳅似的,见势不妙就领军南逃了,儿臣还忙着追击左部明军,一时没顾得上他,让他给跑了。”
“古来名将谁不善于逃跑?逃都不会逃的废物,早死在战场上了,此事怪不得你......”皇太极淡淡回了一句,头也没回,眼中却满是失望和无奈之色:“孙传庭能领着兵马全须全尾的逃离,证明其确实有些本事。”
“再有本事,兵太少也拦不住我军!”豪格丝毫没察觉皇太极的心态变化,笑道:“皇阿玛,残明如此羸弱,只要我大清进兵,必可一鼓而下,只要皇阿玛准许,儿臣定然能将那残明的小皇帝给皇阿玛抓来!”
皇太极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豪格似乎是来了兴致,没有一点闭嘴的意思:“听闻江南烟华之地富庶非凡,大清若是占了江南,不知能掠得多少金银财宝?还有那武乡贼,哼,吹得那般厉害,但连左部明军这些废物都对付不了,至今还被挡在江南之外,依儿臣看,终究是一伙贼寇,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太极勒住马,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豪格,根本没接他话茬,马鞭朝官道的一个岔路口遥遥一指:“往那边去,就是徐州的方向了吧?”
“回皇上,确实是徐州方向.....”岳托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赶忙上前回道:“徐州在明国与武乡贼的三省大战之后被武乡贼夺占,如今镇守徐州的,名唤王国宁,此人乃是流寇出身,三省大战后投降了武乡贼,被武乡贼赐封二等伯爵、号兴世伯,手中正兵大概有两三万人马,与淮安的左良玉部常有摩擦。”
“儿臣派人去招抚过他!”豪格插话进来,脸上满是怒火:“派去的使者被其剁成八块送了回来,这厮还大言不惭的说‘吾汉家子也,岂可屈膝于鞑虏?徐州天下坚城、兵精粮足,尔等尽管来授首便是’!”
“占着徐州,西可屏障河南、北可入山东、东可进淮扬、南可往凤阳,此处至关紧要,听说明初之时便是作为屏障江南的要塞建设,城坚而池深,不是能轻易攻取的地方......”皇太极冷着眼,看向豪格:“徐州往南,凤阳府的寿州城、庐州府的庐州城、安庆府的安庆城,这些都是江南的西南门户,全数被武乡贼占据,江南的西南大门统统向武乡贼敞开着,他们不入江南,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入,不是因为他们没这个能力!”
豪格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缩着脖子如鹌鹑一般,疑惑的问道:“皇阿玛,武乡贼既然有兵进江南的能力,为何不占据江南全据长江呢?”
“朕南下之前和多尔衮谈过一次,你可知他是如何说的?”皇太极看向京师方向,胖脸上爬满了愁容:“江南易取而难治,天下之胜负亦不在江南,取之何益?”
“你比多尔衮差太远了.....”皇太极幽幽叹了口气,策马继续踱着:“罢了,罢了!朕此番南下一则看看你们把事办得如何,二来也是要去曲阜拜拜孔圣人的,咱们也不能让衍圣公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