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阿六皱了皱眉,一旁的凌翔有些不解,问道:“护着那小太子去南京,我能理解,大熙如今没有进军江南的意思,但江南又不能直接扔给东虏,有个正统的皇帝在南京,至少江南的官绅不会东虏兵马未到就递了降表,好歹会抵抗一阵。”
“可那小太子不过八九岁的小娃娃,去了南京也是做个傀儡,若是要团结江南的官绅旧臣,将万岁爷护去南京会不会更好一些?”
“就是要一个傀儡,才好插手南京的局势!”连翘耐心的解释道:“那些将太子当作傀儡的家伙,不会轻易放弃自家的权势,自然也不会轻易投降东虏,而太子年幼,南京的各方势力必然争斗不休,形不成统一的局面,对大熙侧腹也就没了威胁,我大熙就能全心对付东虏。”
“若是万岁爷去了南京,他毕竟是成年天子,独断专行了这么多年,对朝局的掌控不是一个小娃娃能够比拟的,而且他在京师就有与东虏议和的想法,去了南京,没准会搞出联虏平寇的事来,对咱们总是个麻烦。”
“执政以前说过,如今的江南表面看着光鲜,实际上就是个烂泥坑,谁进坑里谁倒霉,所以大熙在击败东虏之前不会入江南,对江南的要求只有两条,一是不能投降东虏、二是不能把大熙拖下泥坑,一个正统的年幼皇帝在南京,各方势力有个争斗的底线,不会撕破脸乱来,江南能保持一定的稳定,又因为内斗而无力出击,这对目前的大熙来说是最好的局面。”
“而且天子因东虏攻破京师而死,对于南京的小朝廷来说,东虏便是弑君的仇寇死敌!”韩阿六接话道:“南京小朝廷或许会私下和东虏苟合,但绝不可能在明面上与东虏议和,自然也不可能搞出联虏平寇这种事来,任何一个野心勃勃想要操纵朝局的势力,必然会竖起‘为君雪恨’的大旗邀买人心、壮其声威。”
“而左良玉那些军头将领,和东虏作战斩获,会成为他们晋身的绝佳台阶,反倒有可能和我大熙合作,去抢些功劳人头!”韩阿六看向紫禁城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所以天子必须死在京师,而且要死的刚刚好。”
“六号说的没错!”连翘赞许的点点头:“所以,六号,你的任务最为关键,万万不能掉链子,如果你实在没法下手,现在就提出来,我安排其他人去,另外直隶局还会安排几个备用,你万一失手,也不必担心。”
韩阿六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此事我来处理便是,等到行动的时候,我会留在天子身边的。”
连翘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具体的行动计划,我们需要好好商议一番,行动时间,咱们还是得等待时机,太早太晚都.....”
话音未落,那守在楼外的龟公忽然上了楼,附在连翘耳边说了几句,连翘面色一变,说道:“东虏正白旗和镶蓝旗自蓟镇边墙破关,蓟镇守军投降,镶蓝旗往山海关去了,正白旗的探马已经绕过京师,往通州而去了!”
“他们这是要截断运河!”凌翔猛地站了起来:“不对,不止是要截断运河,他们是要截断万岁爷南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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