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甚至连造成大量伤亡都做不到,只有用弓箭近距离射击,才能给大熙的战士造成一些伤亡。
这些献营的兵将已经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英勇和技战术水平,但双方从装备到战术上的差距,如同有人狠狠对白文选的脸抡了一巴掌,让他惊惧不已。
亲自领军攻击的冯双礼退了回来,厚实的头盔上有一处醒目的凹痕,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肩上还在留着鲜血,冯双礼策马来到白文选身边,奋力挥了挥手:“换马!把退下来的弟兄都集结起来,额再带他们冲一次!”
白文选默默点了点头,看着冯双礼领军策马而去,双目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满是硝烟的战场上,白文选的双目也没有移开,不知在看着什么。
身旁一队队诵经的和尚敲击木鱼的声响渐渐有些凌乱,白文选渐渐回过神来,眯着眼在战场上搜索着,穿过层层烟雾,只见战场上竖起了一面醒目的大旗,那是冯双礼的将旗,大旗下无数战马飞奔而过,声势惊人,整个战场所有的目光似乎都被他们吸引过去了,当面的几个空心方阵正在汇集成一个大阵,用更多的队列、更多的长矛形成的厚度阻挡马群的冲击。
马群冲锋过后,那面大旗也随之而动,上千下马骑兵和老营兵如同一道钢铁之墙,随着旗帜疯了似的紧随着马群冲锋,“阿弥陀佛”的喊声震天动地,而大熙军的军鼓声变了个节奏,哨声也一齐响起,军官似乎都在约束火铳手的自由射击,只是他们刚刚经过马群的冲击,那些杀红了眼的火铳手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反应,不少人依旧像之前那样拿到新铳便射。
白文选眯了眯眼,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战场,献营的兵马已经冲进了马弓的距离,不少人已经在弯弓搭箭准备近距离攒射,而大熙军刚刚才变换过阵形,还没来得及布置长牌,火铳手也还在整队之中,缺乏齐射的火力威力的火铳手,在对射中绝不会是精锐弓手的对手。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原本屈身扶矛的大熙军长矛手忽然齐刷刷的直起了身子,挡住了后方火铳手的射界,但也用自己的身躯和盔甲形成了一道挡箭的人墙,前列的刀盾手和勾枪兵则在飞速向两翼散去。
献营的下马骑兵和老营兵手中的箭矢已经飞射而出,近距离的攒射给那些大熙的长矛手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他们有甲胄保护,只要不是射中面门,箭矢突破甲胄再刺入身体之中已经失了力道,有不少长矛手身上插着四五支羽箭,却依旧坚定的站在原地。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声哨声响起,这些长矛手再次屈下身子,露出后方已经整队完毕的火铳手,只见得一阵星光闪烁,恍若平地惊雷,火铳齐射的铅弹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瞬间收割了无数献营兵将的生命。
白文选看着冯双礼的将旗倒下,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娘的,机关算尽,统统是做了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