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他们优待太过了!让他们在谏议院畅所欲言,言论管制称得上宽松,每次召见议事都依唐礼赐座对问,召见完毕后还亲自送到门口,给足了脸面,结果他们就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把伪明官场上那一套都给搬了进来!”
“结党营私、官官相护,乱造谣言、公然违纪!”屋里又传来拍桌子的声音:“关键是咱们武乡义军里出来的弟兄和官吏也有些糊涂蛋,跟着他们瞎胡闹!咱们才安稳了多久?这帮家伙就开始堕于享乐、乱立山头,想当人上人了?”
“你回去明明白白告诉杜先生,这次整风肃纪必须要搞,而且要大搞、要挖根!要老虎苍蝇一起打!梅老担心整风肃纪会影响咱们吸纳明国降官,你亲自去与梅老说清楚,如果明国的降官都是这副模样,我大熙宁愿一个都不要!”
“说的对!”岳冰兰微笑着坚定的点点头:“免得污染了我大熙的官场风气!”
“免得污染了我大熙的官场风气!”吴成语气中藏不住的愤怒喷涌而出:“我大熙能从一个小小百户所走到今天,靠的是纪律严明、靠的是为民做主!这两条要是丢了,咱们和腐朽的明廷还有什么区别?就算这天下的官绅再也不投靠我大熙,有百姓的支持,咱们依旧能走向胜利,无非就是道路曲折一些、时间拉长一些嘛!”
“曲折就曲折、拉长就拉长,生死之间都滚过来了,还怕这些?可若是忘了本,把这些事就这么轻轻掩过去了,今日掩一事、明日掩一事,一事堆一事,到最后就算咱们一统天下,这大熙也成了一具顶着空名的腐朽僵尸!”
“还有,日后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来问我,既然是已经定下的政策,执行便是了,我若是改了想法,自然会派人回襄京去通知他们,不过梅老有一事提醒的对,此番整风肃纪必然会有人在里头做手脚,拿着令牌就乱杀无辜,甚至祸害到百姓身上。”
“搞扩大化和极端化,这种扛着红旗反红旗的行为,也是咱们要整肃的对象,这种行为会直接威胁我大熙的信用,绝不能轻饶,让杜先生他们盯紧些,事先就要定好规章细则做好防范,出现一例就要严惩一例。”
“说来也奇怪,杜先生一贯最明白成哥的心思,又是个无所顾忌的性格,这点事怎么还要派人来询问成哥挨顿骂?”岳冰兰心下猜测,微微一笑:“明白了,舆论汹汹,杜先生也要靠成哥的话来定调稳定军心,之后才好放手施展……他们两个,唱双簧呢!”
正思索着,值房门大开,几名身着蓝袍的内阁行走走了出来,有人垂头丧气、有人眼含惊惧、有人则暗自激动。
岳冰兰身子站得笔直,一双眼紧紧盯着最后走出来的吴成,眼波流转、双颊飞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吴成也没说话,立在门口静静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挂上微笑,目光炽热。
绵长鹤哈哈大笑几声,把院中的亲卫官吏统统赶走:“都滚蛋!没点眼力、在这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