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立刻回去安排抓捕!”韩阿六双目一冷:“这时候来京的,必然是个重要的人物,拿了他,没准能把那些晋商背后做主的东家挖出来!”
晋商勾结东虏,此事朝野皆知,那些晋商明面上在张家口经营的是对蒙古诸部的市易,但蒙古诸部早成了东虏的掌中之物,此事尽人皆知,晋商所谓对蒙古贸易,其实就是与东虏交结。
但要消灭晋商收益多少不好说,但必然会引得北方特别是粮饷依赖晋商筹措运输的边关震动,如今大明本就岌岌可危,若再来一场边军哗变,到时候贼寇和东虏只需比赛赛跑,谁最先跑到京师,谁就能掀翻大明。
加之朝廷如今只剩下直隶、山东、江南等地,税赋少了一多半,朝廷财政更加依赖于这些商贾的“捐纳”,就连军中战马都要靠晋商从蒙古走私,故而哪怕崇祯皇帝都对晋商勾结东虏之事心知肚明,但也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
可韩阿六没这份担忧,大明闹成什么模样,和他这个反贼有什么关系?加之他这个指挥同知本来就是专门负责对付东虏虏谍,抓了与东虏有勾结的晋商合情合理。
之前一直没对晋商在京师的人员下手,也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韩阿六很清楚,大明的豪商巨贾没有一个不是靠官商勾结发家的,要么就是官宦勋贵、宗藩豪门的亲眷奴仆,要么就是他们的白手套,晋商也是如此,它们背后还藏着一个势力庞大、能影响朝局政策的“东家”。
这个东家不可能是东虏,晋商若是东虏的白手套,直接断了九边的粮草输送便是,东虏可以躺着入关,也不至于时至今日还得硬啃宁锦防线,晋商背后的东家只能在京师,而且保底也是个勋贵,只有世袭且世居于京师的勋贵,才有足够的权势和时间长久且稳固的进行经营,编起一张大网来。
韩阿六一直想把这个勋贵给翻出来,晋商也不是铁板一块的,有像范永斗那般一心当汉奸勾结东虏的,也有心中还怀着一点忠义的,大熙在晋商各家之中也有些渗透和经营,掀翻了他们背后的东家,扶持一个心向大熙的代理人上去,也方便许多。
晋商这个时候派人悄悄来京,必然是东虏准备为之后大举攻打宁锦铺路,如此重要的事,不可能派个小卒子过来,必然是掌握了大量情报的要员心腹。
“有些事,还是不要管得太宽就好!”骆养性叹了口气,劝道:“在朝为官,就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有些人抓了,宫里不会高兴、朝野也不会高兴、边关更不会高兴,到时候还得抛个替罪羊出来,麻烦!留儿,那位东家的身份老爷子是必然知晓的,但老爷子却从未与你透露过,其中深意,你自己好好想想。”
韩阿六一愣,眉间一锁,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谢义父教诲,但有些事……终归还是要冒着风险去做的。”
“也是,你有自己的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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