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之后攻打南阳用得着他!”吴成转身向县衙外走去:“天雄军这一降,孙传庭他们必然措手不及,这下子连北逃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现在巴不得飞到南阳城下去,看看杨嗣昌他们如今是个什么表情!”
杨嗣昌表情如同吃了屎一般的难看,他刚刚抵达南阳,才在南阳府衙里坐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收到了在新野的天雄军全军投诚的消息,初时他还不敢相信,卢象升何等忠勇人物,怎会突然当了二臣?但接连几匹探马来报,新野城上已经插满了武乡贼的红旗,很明显,天雄军真的投降了武乡贼。
“卢象升和天雄军能投降武乡贼,你们却不能!”杨嗣昌怒目扫视着堂中的一个个将官,语气如寒风一般冷肃:“卢象升不在武乡贼战犯名单上,天雄军没有祸害过百姓,与武乡贼没有私怨,在山西还救走了不少武乡贼的幼儿老朽,他们可以投诚,你们呢?陕西新军谁没挖过武乡贼的坟?谁没屠过武乡贼的家眷?刘总兵,你受朝廷招抚之后,也干过不少屠村灭寨的事吧?”
堂中一众将官都垂下头去,杨嗣昌语气愈发冷峻,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抱着幻想,大不了在那什么战犯营里被关上一阵,但你们别忘了,在战犯名单上的官将,入战犯营前是要经过公审的,你们之中有几个人能熬过公审?”
众人都是无言以对,杨嗣昌叹了口气,语气放柔了一些:“咱们只有死战到底一条路,在这南阳城中殉国以全忠义,还能得到朝廷的嘉奖。”
杨嗣昌忽然面上一狠,抽出一把短刀割下一只耳朵,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举着那只断耳说道:“我杨嗣昌在此断耳起誓,必与诸位在南阳死守到底,为国尽忠!言尽于此,各自散去准备战事吧。”
一众官将都犹犹豫豫的散去,只有孙传庭刚刚出堂,又被杨嗣昌派人叫了回来:“伯雅,南阳守不住的,武乡贼从不为难下面的兵卒,就算咱们有死战之心,那些兵卒恐怕也会大批大批投降,南阳恐怕一天都挺不过,你现在就走、马上走,轻装简从、伪装身份潜出城去,我给你写封信,你带去京师给温阁老、曹公公他们,他们会保住你的。”
孙传庭刚要询问,杨嗣昌却摆了摆手:“大明…….还得要有做事的臣子,若是卢象升没有投贼,我也会让他立刻北逃,伯雅,你们死在这毫无意义,大明的梁,你还得帮我撑着!”
说罢,不等孙传庭发问,杨嗣昌便令身旁亲兵强行将孙传庭架住,从后门架走,杨嗣昌则回了后院,不顾鲜血淋漓伤口,摸出一瓶毒酒来。
“寒日汀洲烟雾轻,古堤疏柳隔江明,渔歌唱到无人处,远雁微波相映声。呵,自搅进这朝中纷扰之后,再未见过这般闲适景象,也不知来世可有天幸?如此平淡一生也好!”
天上忽然飘起雪来,不一会儿,雪花便如柳絮一般,笼罩得天地一片雪白,杨嗣昌放肆大笑起来,将酒壶朝天一举:“好好好!白茫茫一片,正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