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了,如今正被人押着在寨外叫门呢!”
任亮一惊,赶忙问道:“是官军还是团练?不对,短毛与他们有血仇,怎么也不会投降他们的,是何处的人马?”
王堇英笑着摇摇头,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不是官军也不是团练,是武乡义军找上门来了,为首的是个唤作岳冰兰的女娃娃!”
岳冰兰跟着领路的小卒入了聚义堂,堂中已经草草收拾过了,几名吕梁山义军的反王一人一把交椅,坐在“替天行道”的大牌匾下,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岳冰兰却全然不惧,呵呵一笑,将腰间的腰刀解下,扔到一旁:“诸位摆出这幅架势,是想来个下马威不成?俺……余如今算是手无寸铁了,谁来动刀?”
“夫人说笑了,我等七尺男儿,在一个女子面前耍威风,说出去怕要笑煞天下英雄!”任亮一脸和煦,与王堇英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暗暗点头,朝一旁一把空着的交椅做了个“请”的手势:“再说了,大名鼎鼎的武乡义军无牙帅的夫人,我等岂能怠慢?”
“那就谢过诸位的好意了!”岳冰兰毫不客气,在那交椅上坐稳:“这位是葫芦王任大哥?你怎知余的身份?”
“夫人不也是一下就猜中了在下的身份?”任亮哈哈一笑:“贵军关注着咱们交山义军,咱们同样也关注着义军,早听说无牙帅有位未过门的夫人,乃是一位姓岳的姑娘,夫人这般孤身赴虎穴的风采,年纪也对得上,在下自然猜得中了。”
岳冰兰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早听闻吕梁山的各位都是英雄好汉,天启年间就在反抗朝廷,余也不扭捏,坦荡与你们说话,武乡大战之后,大军被打散,余在那时本来就要北上吕梁山的,但一直在收拢被打散的军兵和人员,加之要躲避清剿的官军,才一直没有成行,如今官军大举南下,山西空虚,余才能北上与诸位商议。”
“此番余北上而来,也不是空手来的,备了些薄礼……”岳冰兰巧笑吟吟:“不瞒各位说,咱们如今是一伙残兵败将,缺银少粮,唯一送得出手的,只有一些武器装备而已,所以余做主,为各位准备了三大车的火器、兵器和装备,有精良的鸟铳一百杆、震天雷万人敌等投掷火器二十箱、一窝蜂等火箭十五桶,还有其他刀枪弓弩之类的冷兵器,和一部分皮甲布面甲,等会诸位可以自己点算。”
堂中几名反王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王堇英朝岳冰兰拱了拱手:“夫人当真是慷慨,夫人就如此信任咱们?不怕咱们拿了兵器装备就翻脸?”
“于私而言,诸位都是好汉,想来做不出这等翻脸不认账的事!”岳冰兰吹捧了一句,语气严肃了一些:“于公而言,听闻当年交山义军气势滔滔、拥众数万、兵胁太原,那时候,这点火器军备对诸位来说算什么?可终究还是落到了这般窘迫的境地,武器装备再好,又有多少作用?诸位都是聪明人,想来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失了一份泼天的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