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握在手里就是分散兵力......”吴成站起身来,整理着衣装:“等杨嗣昌他们南下,咱们就要撤兵了,等咱们集中力量消灭杨嗣昌、孙传庭他们后,再回来占武昌便是了,到时候没准都不用动兵,湖广的城池都能传檄而定。”
蔺养成点点头,正要说话,绵长鹤忽然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惊诧,跑到吴成身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语带哭腔的说道:“成哥不好了,杨嗣昌在武乡挖了你阿爹、绵老叔还有咱们弟兄父祖的坟,岳叔没忍住出太行山和他们交战,大败,沁州.....丢了!”
山西与湖广,一南一北相距数百公里,消息传递需要时间,加之陈奇瑜和刘国能领兵截断山西往南的道路,与围攻洛阳的黄锦、李际遇、冯宽部武乡义军对峙,沁州前往襄阳通报消息的令兵只能绕道而行,一来一回,等吴成收到沁州的军情急报之时,都已经是过时的消息了。
比如说吴成在承天府时收到杨嗣昌抵达太原的消息时,杨嗣昌实际上已经跟着孙传庭的陕西新军进入了沁州,沁州地区留守的武乡义军各部和军眷、文吏、厂工等非战斗人员纷纷向太行山、太岳山等地疏散撤离,或隐蔽在各地村庄之中。
杨嗣昌只在沁州城呆了一个晚上,一早便随孙传庭等人杀向武乡城,亲自来到原武乡百户所治下的绵家村,也就是绵正宇、吴成等人起家的屯村。
屯村里的村民早已疏散,百姓们或躲进山里,或躲进地道之中,但官军却没有放过这座空村,将村里的每一栋屋子都点燃推倒,掘地三尺发掘地道,将地道中躲藏的百姓都赶出来,在村口集中,不分男女尽数屠戮。
杨嗣昌登上屯村西山,仔细寻找着每一个墓碑,孙传庭跟在他左右,低声汇报道:“杨部堂,按照之前的计划,傅督和卢督他们的人马会缓行晚至,咱们陕西新军成孤军深入之势,以诱贼军主力围攻。”
“武乡贼不是回贼他们,他们狡诈得多,单单是抛个香饵,他们不一定会上当,所以还得给他们加个码!”杨嗣昌冷笑着停下脚步,拍了拍一个墓碑:“绵贼的墓还是找不到,这里倒是有个姓吴的,不知是不是那无牙帅父亲的坟墓了,有意思,想来武乡贼早防了咱们一手,武乡贼官兵的墓都进行了伪装。”
杨嗣昌转过身来,喝令道:“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了,派出人马去各地,不论良善,见坟就挖、见墓就砸,在沁州各地掘坟抛尸,遇到村庄就统统烧光,武乡贼那位无牙帅可以不在乎他父祖坟寝,他手下的将帅能不在乎吗?武乡贼可以不在乎,他们治下的百姓能不在乎吗?武乡贼还能安心躲在山里吗?”
孙传庭犹豫一阵,有些迟疑的阻拦道:“若是如此行事.....朝中恐怕......”
“朝廷若是怪罪,本官一力承担,你不用担心,本官早就名声如粪,又哪里在乎什么朝中非议?”杨嗣昌眼中涌出一丝疯狂来:“伯雅,我之所以跑来前线,就是来帮你担责的,你不用疑虑,尽管去做便是,这场仗,咱们只能赢、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