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人堆里挤了一阵,寻了个空地坐下,文士身材矮小,便把行李包裹当座椅坐在屁股下,伸长着脖子,勉强能穿过前面人群的脑袋,看清楚戏台上演的戏。
双眼乱扫了一阵,文士疑惑的嘟哝道:“嗯?怎么这么多兵卒守在戏台下?长矛都用布包裹住了,这是不想杀人......是维持秩序的?嘿,这兵卒人数都有一两百了吧?一场戏而已,怎么调这么多兵来?”
文士又观察了一阵,扭头想和身边的家奴交谈,却见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戏,一副兴高采烈、双眼放光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愧疚来,摇了摇头,把到嘴边的话都憋了回去,也抬头朝戏台上看去。
戏台上的戏子蹦蹦跳跳的唱着曲,文士也不懂戏,不知道唱得好不好,只能看个热闹,却见那两名戏子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似乎是扮作父女二人,两人都没穿什么华丽的戏袍,女的穿着一件褪色的红衣,男的则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衣裳,都是平常百姓家的穿着。
“这般打扮,看来唱的不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了!”文士来了些兴趣,身子坐端正了不少:“嗯?还真有女子唱戏的,这武乡义军还真是新奇。”
这出戏刚刚开了个头,台上的戏子似乎不是专业戏班出身,唱的词都是简单易懂的白话,唱腔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文士静心看了一会儿,大致看懂了剧情,似乎是讲的某家佃户,家中有个俏丽女儿,但家中贫寒艰苦,大过年的也只能扯条红绳做礼物。
“唯民生之多艰!”文士感概了一句,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原本还交头接耳的百姓们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少人都入了戏,盯着戏台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佃户……开封府周藩封地,还是河南首府,这十里八乡的,恐怕全是佃户!”文士淡淡一笑,继续看着戏,戏台上又上来几人,演的是拜年的邻居,文士知道这场戏的戏肉不在这里,也懒得记他们的名字身份。
过了一会儿,却见一个穿着金钱衫的滚圆胖子领着一个穿着家奴服饰、獐头鼠目的“师爷”上了台,那胖子愁眉苦脸,站在台上扭扭捏捏就是不开口,弄得台上一时冷了场。
好在那演女儿的戏子反应快,秀手一指,怒目一瞪,喝道:“呸!黄举人,你来这做甚?”
那胖子浑身一哆嗦,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杨白劳,你欠本举人的租贷何时还?”
戏台下的村民们“轰”的一声发出阵阵骚动来,文士嘿嘿一笑,点着头笑道:“难怪,难怪!难怪要派这么多军卒来维持秩序!”
戏台上双方纠缠了一阵,那胖子摸出一张“地契”来,嘴巴张了几次,就是出不了声,其他戏子急得汗都落了下来,胖子身边的“师爷”赶忙抢上前来,帮他喝骂道:“杨白劳!看清楚了!你欠老爷的租贷,利滚利已翻了十倍,把你田宅卖了也还不清!万幸周王殿下看中你家喜儿,只要你把女儿交出来让周王殿下取处子血炼丹,周王殿下就帮你还了今年的利息!”
“呵!脏水都泼到周王身上去了!”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