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方向逃去。
好在走了两步,衣袖就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一名年轻的锦衣卫力士,庞百户手持钢刀跟在他身后,架住骆养性的胳膊:“指挥使,禁宫的爆炸是引蛇出洞之计,贼人的目标是您!我等护着您,速速逃离此处!”
“对对对,赶快逃,快逃!”骆养性仿佛大梦初醒,见那茶楼窗口和阳台上出现了无数人影,弯弓搭箭点射着街上乱成的锦衣卫,不由得浑身一抖,慌忙撒开双腿准备逃命。
“指挥使!是东虏的细作!”一名锦衣卫穿过人群,话还没说完,忽然一箭射来,自其脑后射入,贯穿他的大脑,箭头挂着他的眼珠从眼眶中钻了出来,骇得骆养性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指挥使小心!”身旁那名锦衣卫力士忽然大吼一声,猛地扑到骆养性身前,只听得噗的一声响,一发羽箭穿透他的肩膀,箭锋离骆养性的眼睛不过分毫距离,好在那力士强忍着剧痛一把抓住满是鲜血的箭杆,这才没让那支羽箭扎进骆养性的眼中。
“留儿!不要拔!来人保护指挥使!”庞百户怒喝着,拦在骆养性和那力士身前,挥刀拨开射来的箭矢,几名锦衣卫扛着圆盾跑过来遮护,用手弩朝那座茶楼还击不停。
那锦衣卫力士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口,咬牙扶住全身发软的骆养性,扶着他便往一旁的商铺里钻:“指挥使大人,我等暂且躲避一时,此处离禁宫不远,值守禁宫的弟兄们听到爆炸声必然会飞速赶来,东虏细作人马必定不多,定然束手就擒!”
骆养性被他裹着逃入商铺中,有房屋遮蔽羽箭,他心下稍安,这才注意到那力士被羽箭穿透的肩膀还在不停流着血,他已经是脸色发白,嘴唇都在微微发抖,赶忙朝着正往店铺中涌的锦衣卫喝道:“可有人带了止血药?速速拿来!”
庞百户飞奔过来,从怀中摸出一包金创药,与另一名锦衣卫为那力士撕开衣物、砍断箭头、抽出箭杆,随后敷上金创药、撕了衣摆将他的肩膀包扎起来。
骆养性拾起被庞百户扔在地上的断箭,仔细看了看,不由得怒火升腾,破口大骂起来:“贼鸟厮!这是东虏的三角重箭,直娘贼,太他娘的猖狂了!太他娘猖狂了!”
“伏击御史言官,攻打周首辅府邸,禁宫的爆炸是为了诱我出府,于半路设伏欲伏杀我…….我一贯不参与朝争,与他何干?”骆养性双目赤红,自言自语的分析着:“不对,我占着这个位子就是在妨碍他们,他们想换个自己人上来,姓杨的,你他娘的真狠啊!”
骆养性怒骂几声,瞥见那名正在包扎的锦衣卫力士,朝他一指:“你叫什么?是哪里的人?”
那力士强撑着行了一礼:“回指挥使,在下姓庞名留,是庞百户的远房侄儿,直隶永平府人,刚入锦衣卫供职,暂且在北镇抚司充做力士。”
“年轻有为、忠心耿耿!”骆养性微笑着点点头:“你救我一命,自当重重有赏!暂且委屈做个试百户,以后有了更高的缺再补上,老庞,你也是锦衣卫里的老人了,早该升赏了,明天去顶个镇抚使的缺,锦衣卫,还是得靠你们这些能干忠心的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