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便险象环生,即便得胜,也无法尽剿贼寇,曹文诏、张凤仪之败皆是如此。”
“陛下,据臣估计,欲平灭三贼,至少要十二万可战之兵,要练新兵,则需备齐饷银最少二百八十万两,以朝廷如今的岁入,绝无可能给付如此巨量的饷银!陛下,当年万历爷为定辽事而加征辽饷,养出了我大明第一强军,如今贼势日昌,请陛下下旨加征剿饷,以供朝廷练兵剿贼之用。”
“剿饷一事,朕看过你的奏疏.....”崇祯面色不改,问道:“百姓本就辛苦,若再加征剿饷,岂不是让百姓负担更为严重?”
“陛下应当知晓,武乡贼在沁州征五成重税,闯贼在辽州征税更多,然而百姓却并不以为重,故而加征剿饷并非不可行!”杨嗣昌赶忙回道:“再者,剿饷不过临时摊派,待贼灭尽,剿饷自然可停,暂累百姓数年,除此心腹大患,使海内平靖。”
崇祯点点头,没有说话,杨嗣昌继续说道:“有饷银,便能练新军,山西乃贼寇根本之地,此处练军易被贼寇围击,臣以为,练军之地当在陕西、直隶之地,一则两地毗邻边镇,可选拔边军骁勇作为新军骨干,二则两地流民不少,可自流民之中拣选青壮成军,三则两地左右包夹山西,一旦有事,便能协同围攻,四则陕西、直隶皆有零星贼寇未除,正好也能给新军以战练兵。”
“足兵足食之外,还需借民之力,陕西、山西剿寇的战事中,地方官绅出力不少,比如那沁水张家,满门忠烈,若非他们鼎力支持,宋统殷、曹文诏便有断粮之忧。”
“陛下当知,武乡贼在沁州等地搞清丈分田、减租减息、公审地主,山西官绅人人惊怖,闯贼、张贼劫掠官绅,亦为天下官绅所厌弃,官绅便是附贼也是迫不得已,那些势力广大的,更是心向朝廷,为了自家产业性命,他们只能成为朝廷最坚定的支持者,朝廷亦当给予他们更多的信任,臣以为,陛下可下旨放开山西、陕西等地官绅团练,贼寇疲于应付各地团练乡勇,朝廷也能腾出时间精力来编练新军。”
“只恐拥兵自重!”崇祯淡淡的说了一句,叹了口气:“杨卿,你的这些法子,朕还需与内阁商议商议,但征募剿饷、编练新军一事,朕准了,你就以兵部侍郎衔总督宣府镇、蓟镇、直隶等地编练新军,陕西.....山西确实需要一位有能的大员镇守,朕准备让洪承畴接山西巡抚、兼大同、三关两镇总督,另择一人接任三边总督编练新军,陕西巡抚之位,朕也准备换个人,配合筹饷练兵,你可有人选推荐?”
“陛下既然问到,臣也不藏私,陕西巡抚一职,臣举荐右佥都御史、福建巡抚熊文灿,熊文灿有招降郑芝龙的经验,理政地方也颇有成绩,陕西如今大战已歇、只在扫尾,熊文灿定能胜任!”杨嗣昌毕恭毕敬的答道:“至于三边总督一职,既然要练新军,就需要一个知兵事、心系国事,且意志坚定、熟悉贼寇作战风格的大臣,臣想到一人,此人天启年间不满魏忠贤专权而弃官,如今正赋闲在家,且正好是山西代州人,贼寇造乱山西,此人也曾上疏陈言剿寇之策,颇有兵才。”
“三边总督之职,臣举荐前吏部稽勋司郎中——孙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