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幸亏额及时把他抢下阵送去你们的医棚里,医兵用蛇毒以毒攻毒,他才保下一条命来。”
吴成点点头,白杆兵作战,靠的是重甲、长矛和药弩,武乡义军事先准备了大量治毒的药物,没想到派上了大用场。
罗汝才看向远处黑烟滚滚的曹家庄,问道:“吴兄弟,那张凤仪剩下不过两三千人,咱们一波围攻就能解决,为何还不进攻?”
“因为我想放她走……”吴成耸了耸肩:“张凤仪没有俘虏的必要,也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但这支白杆兵又不得不除,所以我想要迫降他们。”
罗汝才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问道:“吴兄弟,那张凤仪死了也就死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早点解决了这伙残兵,咱们也能早点去潞安府下打粮。”
“张凤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后的秦老夫人!”吴成耐心的解释道:“我们打这一仗,是为了解除咱们在山西的后顾之忧,好进兵河南,秦老夫人留镇西南,明面上是因为要防着造乱云南的土司普名声,免得他冲进四川来,实际上是她功劳太大,朝廷得按一按她。”
“若是咱们杀了她儿媳,惹得秦老夫人震怒,像己巳之变时一般自筹钱粮,不管不顾的领兵北上入晋,咱们还去个屁的河南,对付秦老夫人都得焦头烂额了,所以张凤仪不能死,得好好活着回去。”
罗汝才眼眯了眯,盯着吴成问道:“吴兄弟,恐怕你要放走张凤仪,不单单是因为秦老夫人吧?”
吴成没有立即回答,与罗汝才对视了一阵,这才点头承认:“朝廷如今能调用的强军,一则辽东边军,二则四川云贵等地的土司兵,大凌河之战后,辽东军必受重创,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实力,这段时间内能调动的强军,只有石柱土司为首的土司兵。”
“北方各省年年遭灾,咱们进兵河南之后,能拿到多少粮食还未可知,但听了咱们的名号涌来的流民百姓却会越来越多,没有足够的粮食,迟早不战自乱,所以我们很可能还要继续往南走,往南走,迟早会和秦老夫人还有她的白杆兵撞上!”
吴成深吸口气,朝曹家庄遥遥一指:“张凤仪是个有能耐的将领,有和咱们战场交锋的经验,还是秦老夫人的儿媳、能够绝对信任的人物,秦老夫人不可能不用她,至少也会让她跟在身边参赞军务。”
吴成冷冷一笑:“母兄之仇未报,如今又添了个战败之仇,等会咱们再给她添上一个全军覆没之仇,曹操兄弟,你说张凤仪心中憋着这么多仇恨,下次再与我军对阵,她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必然是怒从心中起,没准还会被怒火冲昏头脑,犯下致命的错误!”罗汝才微笑着接话:“吴兄弟善攻人心,名不虚传,但你如何肯定张凤仪会乖乖投降?”
“因为我!”吴成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因为她恨不得食我肉、饮我血、剖我心,所以在报仇之前,她绝不会轻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