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粮!”
村中冒着浓浓的黑烟,横七竖八的尸体铺在村里的道路上,茅草搭成的房屋熊熊燃烧着,野兽一般的辽东铁骑在村里肆意穿梭,抱着抢来的粮食金银和哭泣不止的妇女,狂笑着各自寻欢作乐去了。
曹文诏淡定的擦着刀上的血迹,几名乡绅和乡老颤抖着跪在一旁,几名亲兵紧握着马鞭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一名满身是鞭伤、掉了脑袋的男尸倒在地上,成了曹文诏踏脚的工具。
“这艾举人,确实有些硬气,就是不晓事,本总兵尽心尽力为山西的父老剿贼安民,不过讨要些粮食女子、杀了几个不配合的刁民,怎么就破口大骂起来了?”曹文诏淡淡的说着,冷笑道:“本总兵手下的军士为国征战、剿贼血战,放松放松怎么了?怎么就成了‘流寇抢民财、曹兵杀民命、流寇抢有限、曹兵害无穷’?如此赞誉流寇,必然是附贼的反贼,本总兵杀了这举人、屠了你们的村子,不过分吧?”
掉了脑袋的尸体摆在面前,谁还敢质疑曹文诏的话?纷纷磕头求饶,曹文诏摆了摆手,狞笑道:“尔等既然认同,就将窖藏的粮食统统都拿出来吧,我军也不多拿,只取一半带走,剩下的留给你们。”
那些乡绅乡老如蒙大赦,赶忙起身领着曹文诏的亲兵去寻粮,曹文诏冲曹变蛟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曹变蛟会意的点点头,腰间马刀抽出半截,跟了上去。
曹文诏目送他们远去,这才转头冲一旁的杜文焕问道:“日章,你刚刚说,许巡抚送了个什么紧急军情来?”
“是朝中来的军情,辽东的事!”杜文焕瞥了一眼那些远去的乡绅,叹了口气,说道:“孙太傅不是正让祖大寿抢筑大凌河城吗?最近沈阳那边传来消息,东虏酋首皇太极正在集结八旗各部,还发文去了蒙古调喀尔喀、科尔沁等鞑部兵马,孙太傅怀疑皇太极有南侵攻略大凌河城的意图。”
“之前不是说皇太极准备攻打林丹汗所部,孙太傅这才派祖大寿趁机抢修大凌河城,皇太极放着林丹汗这软肉不咬,怎么会跑来啃大凌河这块硬骨头?”曹文诏有些疑惑的问道:“再说了,辽东打起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东虏还能飞来山西不成?”
“皇太极用兵一贯飘逸难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杜文焕叹了一声:“辽东大战,影响的就是咱们的粮草,许巡抚说了,为了准备大凌河战事,孙太傅上奏要粮,天子严令兵部筹备粮饷,本来要运往咱们山西的南方漕粮,被兵部截留送去了辽东,许巡抚还得在大同整军备战,以免林丹汗趁机抄掠大同,许巡抚已经挤不出粮草给咱们了,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这他娘的,没粮还打个屁的仗!”曹文诏怒骂一声,光靠劫掠是不可能支撑大军长时间持续作战的,更别说辽东铁骑战马的精饲料只能靠朝廷供给,时间若是拖长了,他们这些当兵的随便吃些什么都能活着,但战马是绝对要饿垮饿死的。
曹文诏眉间一皱,捏着胡子喃喃说道:“如此,沁州的战事就不能打成持久战,此战得快打快收,要不然咱们都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