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招摇的血红大旗如同一剂具有奇效的兴奋剂,本已摇摇欲坠的武乡义军军阵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将海潮一般不断冲击的官军死死拦住。
那名爬上尸堆鼓舞士气的教导很快就被三眼铳射翻,但紧接着又有一名臂膀上绑着蓝巾的教导爬了上去,他没有像之前那名教导一样发狂似的大喊大叫,从怀里掏出一叠血淋淋的纸,撕扯着嗓子诵念着些什么,离得太远了,虎大威听不清楚,似乎是一些家书什么的。
他周围的义军战士如同疯了一般,丝毫不顾自己的性命,矛手提着长矛乱捅、刀盾手机械般的挥砍不停,铳手抡起火铳当锤头乱砸,还有不少武器不知扔到哪去,便用石头、头盔,乃至拳头和牙齿当武器,在混乱的战场上拼死搏杀着。
官军的家丁精锐也知道被困在此处必死无疑,人人都使出十二分的本事试图杀穿武乡义军的防线,他们的武艺远远高过义军的战士,而且都是从血与火里滚过来的精锐,装备也极为精良,但他们用尽了一切办法,就是无法突破武乡义军的防线,那些义军战士便是死也要紧紧的抱住一名家丁精锐,让同袍来收割他的性命。
那些营兵、卫所兵和民壮早被这惨烈的战场吓坏了,不少人扔下武器、丢盔弃甲的掉头逃跑,虎大威却已顾不上他们,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面不停掠过战场的赤色大旗,嘴里喃喃念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将为军之胆,如今无论是武乡贼还是官军,都靠着一口血气硬撑着,干掉敌军主将,武乡贼必然会崩溃!
虎大威深吸口气,提起马刀四处看了看,见到附近有一名官军骑兵冲破重围向他这靠来,当即飞奔上去,猛然跳起一刀斩出,那名官军骑兵怎么也想不到自家主将会突然对自己下手,措手不及之下被虎大威一刀斩落马下,在地上滚了两圈,哀嚎咒骂不停。
虎大威却丝毫不理会他,拍马直往那面赤红大旗而去,他本就是塞外的降胡,从小长在马背上,加上多年的军旅磨练,马术卓绝,在乱军之中往来冲撞穿梭,马速丝毫不减,飞快的拉近了与那面大旗的距离,所过之处衣甲平齐、血若涌泉。
那旗下护卫主将的亲兵见到虎大威杀来,有一骑反应极快提着马枪冲来阻拦,虎大威轻蔑一笑,马刀挥舞拨开刺来的马枪,两马交错之际飞速横刀一斩,一颗人头在身后高高飞起,那名亲兵的身体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在马上摇摇晃晃的扭过半个身子,这才喷涌着鲜血坠下马去。
余下十几名亲兵飞速拍马赶到,将虎大威团团围住,虎大威却全然不惧,砍翻一名亲兵,夺了他手中马枪,一手刀砍一手枪刺,枪起马踏、往来冲突,十余名亲兵护卫竟无法近身,反倒是被他连着刺伤砍翻四五人,乱成一团。
“成哥!快走!”绵长鹤将大旗插在地上,挥起马鞭就要往吴成的马屁股上打:“虎大威俺们来挡,你赶快离开!”
“如今这时候,争的就是一口气!”吴成一把抓住绵长鹤的马鞭,抽出腰间雁翎刀:“我若跑了、大旗被砍倒,战士们的士气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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