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有着不俗的统筹能力,才能让农户心甘情愿的抹掉分界,将各自的田地连成一片。
不适宜种田的土地上栽种着不少树木,宋统殷盯着一棵树苗发着呆,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棵桑树,西山村这种桑树苗不少,大明的农户都快饿死了,谁还有余钱去买桑树苗栽种?这些桑树苗,只能是武乡贼下拨栽种的。
武乡贼不仅清丈分田,还在鼓励桑蚕,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官府朝廷在办事!是真要在武乡等地深深扎根!
唯一让宋统殷有些欣慰的,是武乡贼明显没预料到这场雪灾,不少桑树苗被冻死,这无情的老天,让这些贼寇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巡抚大人,村里一个人都没看见,连鸡犬都没见着!”一名探马飞奔而来,宋统殷脸色更加难看,百姓躲兵灾不稀奇,被贼寇蛊惑胁迫逃走也不奇怪,但躲得如此彻底,实在是太过罕见,一般来说,村里总会有不愿走的老人,也会有舍不得家宅悄悄跑回来的村民,更会留下一些不好带走的牲畜,但他们自从进入沁州地区之后,每个村子都逃得干干净净,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找不到村民,也就找不到粮食.....”宋统殷喃喃念了一句,脸上愁容满面,他们携带的军粮只能用四五天,村子里征不到粮,若是攻不下武乡城,恐怕就会面临断粮的危机。
听说入犯沁源的流寇就是因为断粮而溃散的,宋统殷可不想重蹈流寇的覆辙,故而他一面安排人手去平阳府、潞安府等地征粮调粮,以做准备,一面留下幕府师爷和沁州官绅扯皮讨粮,一面派遣麾下最勇猛的将领领精锐家丁作为先锋,希望能看住武乡城内的反贼,免得他们携粮而逃。
宋统殷很清楚,撤离一座城市是个大工程,携粮而走更甚,以大明官府的执行力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武乡贼组织性再怎么强,一些草创的反贼应当也强不到哪去,就算他们真按探报所说,早早就开始撤离,总会有余粮留在城内。
攻陷武乡城、抢夺余粮,只要能支撑到平阳府、潞安府等地的粮草抵达,此战自己就有得胜的把握。
深吸一口气,宋统殷挥挥手让众军解散休整,自己策马向村内祠堂而去,休整的消息一下达,原本还算有个模样的军阵顿时便如蚂蚁窝里灌了热水的群蚁一般散了,不少军卒开始踹门踏户,再简陋的土屋草屋也比野地里能防风抗冻,有些军卒吵嚷着要放饭,有些则四处找酒水喝,乱糟糟毫无纪律。
宋统殷也懒得约束他们,直往祠堂而去,到了祠堂门口跳下马来,准备去拜一拜村民们祭祀的先祖,刚要推门,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心中一惊,慌忙扭头看去,却见附近一所屋子里有几名营兵抬着一名同袍逃了出来,那营兵腿上破了几个血洞,还在不停的流血。
“宋巡抚!武乡贼在村里设了陷阱!”张三急匆匆跑了过来,满脸怒气:“还有水缸,里头都是毒水,水井里也下了毒,有几个营兵不备,被当场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