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兵黄河边上,哪也去不了,可若是河曲失陷,曹贼便能安然南下夹击横天一字大王的大军主力,如今大军主力南有张家和山西官绅的团练乡勇,东有宋统殷、尤世禄的官军,若再加上曹贼的辽东军和秦兵,便是三面夹击之势,额们的大业,就要葬送在这山西了!”
“洒家明白!黄虎,劳你速去寻王大哥,让他速来救援河曲!”王自用点了点头,看着漫山遍野的逃兵咬了咬牙,令亲兵举起自己的大旗,下了土台一面收拢败兵,一面向河曲县城转进而去。
张献忠长出口气,这才回身向毛孩和何老头问道:“两位兄弟准备去哪?可与额一起去横天一字大王军中?”
何老头摇了摇头,叹道:“在沁州地区,我军所向披靡、连战连捷,不少人都以为能和大明边军扳扳手腕了,如今亲眼见识了辽东铁骑的厉害,不瞒张兄弟,老卒是彻底被吓到了,如今满脑子只想着回武乡警告军中的将帅,早做准备。”
毛孩点头表示赞同,张献忠也点点头,尴尬的一笑:“本欲让你们看看额大军雄风,结果却看了一场大败,啧,罢了,额与你们一道同行,之后再分道扬镳,你们回你们的武乡,额去找横天一字大王求援!”
“流寇,不堪一击!”曹文诏哈哈大笑着跳下马来,河岸边早有亲兵准备好火堆和衣物、拉起挡风的帷幕,为曹文诏取暖。
秦兵已将浮桥搭建完毕,正在浩浩荡荡的渡河,加入到追杀溃兵的行列之中,一名身穿山纹甲的将领走了过来,正是这次随同入晋围剿农民军的秦军统帅,署镇延绥事兼督固原军、指挥佥事杜文焕。
“陕西那些零零散散的流寇都不堪一击,这些夹着尾巴逃到山西的能好到哪去?”杜文焕哈哈一笑,啐了口唾沫:“那王自用倒还有些胆子,收拢溃兵逃去河曲县,这是要做一枚钉子钉在咱们身边了。”
“那不是正好?那王嘉胤必然举大军来救,省得咱们到处跑,去追他们的尾巴了!”曹文诏脱下湿淋淋的鞋子在火上烤着,眉间轻轻皱了皱:“宋巡抚那封信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尤总兵挑拣精锐随同咱们会剿秦寇,他自领军南下剿贼?”
“他要去对付沁州的一伙反贼.....”杜文焕耸了耸肩,解释道:“沁州有一伙武乡贼,盘踞州府,与沁州官军和流寇都打了几仗,都是大胜,宋巡抚之前一直忙于抵御秦寇,腾不出手来去对付他们,如今咱们入晋参战,能看住王嘉胤等人,他也就有了余力去对付那伙武乡贼。”
“冠冕堂皇!”曹文诏冷冷一笑,一眼看穿宋统殷的心思:“山西闹了这么久,他屡战屡败,之前的山西总兵王国梁剿寇不利丢了官帽,宋巡抚的官帽又如何能稳当?如今咱们入晋,打败了秦寇功劳也是归咱们的,宋巡抚照样无功有过,所以他急着想去武乡,剿了武乡贼,为自己攒点战功,稳一稳自己的官位!”
“得,让宋巡抚去挑软柿子捏吧!”曹文诏伸了个懒腰,穿鞋站了起来:“咱们就在河曲与王贼大战一场,啃了这块最硬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