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倍于敌,想来也不会败得太惨,最多不过是攻打反贼工事失败、伤损一些人马,只能看着那些反贼从容退去罢了。”
张道河点点头表示赞同,刚要说话,却听见城墙上一声声急促的报警锣鼓声响起,本来三三两两闲坐扯淡的民壮和卫所兵卒都紧张的站了起来,冲到城垛处看向远方。
张道河心中一紧,也扶着城垛向远方看去,却见远处的天际冒出一条黑线,卷起滚滚烟尘,离沁州越来越近,显露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来。
“溃兵!是溃兵!”泰明和脸色大变,一把扯过身旁一名家奴:“快去请侯知州上城!去找庞千户,让他赶紧封闭四门、准备守城!”
溃兵离城越来越近,铺满了整个田野,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溃卒,哭喊声震天动地,当头几骑满身尘土的骑手策马冲到城下,嘶哑着嗓子大喊道:“开城门!我军在杂岭村大败!王通判也战死了!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不可开门!”身后传来一声虎吼,张道河回头一看,却是一名身着千户服饰和盔甲的彪形大汉匆匆赶来,乃是沁州千户所新上任的庞千户。
庞千户脸色难看至极,他是个临时空降来的领导,千户所里的精锐都被唐千户送在了武乡,手下连个忠心能用的都没有,只能受制于人,侯知州和王通判要出兵剿寇,找他来要人,他不得不给,只能是称病躲着,免得战事不利自己还得背锅。
可若是沁州城陷落了,自己这刚上任不过一周的千户,也得上刑场掉脑袋:“此必贼寇诱城之计!王通判与贼交战,算上行军和溃兵返回的时间,最多不过两三个时辰,王通判手下四千余人,数倍于敌,怎会溃败得如此之快?此必武乡贼伪作溃兵,欲诈开城门、夺取沁州!”
张道河点点头表示赞同,但仿佛是老天要打庞千户的脸,又有几骑奔至城下,为首一名身穿锦绣衣衫、灰头土脸的男人焦急的大喊道:“开城门!他娘的,爷爷都不认识了?吾乃陕西右布政使的表亲!王慎无能!身死军溃!武乡贼不久就将杀来!尔等紧闭城门,若是伤了我性命,陈藩台不会饶过你们的!”
庞千户脸涨得通红,一时不知所措,城下的溃兵越聚越多,呼喊开门的声响震得城墙都在微微抖动。
“还愣着干什么?开城先把官绅放进来!”侯知州匆匆来到城楼上,官袍都没系好,皱巴巴的一团:“溃兵都暂时放进翁城里,抽人去分辨!庞千户,快领人组织城防,沁州若是失陷,你我都人头不保!”
庞千户慌乱的应了一声,匆匆忙忙领着亲兵下城去,侯知州扫了一眼张道河,双眼一黯,撇过头去不再理他,死死盯着远处。
张道河脸色发白,瞥了一眼泰明和,却见他面色凝重的看着远方,嘴里喃喃念个不停:“八百人击破四千人,武乡贼竟强悍若斯?”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张道河扭头看去,却见一道细细的红线出现在地平线上,正缓缓向沁州城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