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寻常明军手里劣质而又少填火药的鸟铳,五十步的距离都不一定能有效杀伤,何况是在七十步外就能穿透铁甲呢?简直闻所未闻!
贼寇骑兵大多还用着平常的经验对付武乡百户所的卫军,一个个都在全力跑马,不少人还手持弓箭准备骑射,根本没有躲避遮拦的想法,被铅弹横扫而过,人马身上都冒出一个个狰狞的血洞,战马和骑兵滚倒在地,对后列冲锋的同袍形成了绊马的障碍,让他们不得不减下马速躲避,贼寇的旗阵顿时乱成一团。
与此同时,绵正宇已指挥火器兵布好虎蹲炮,两门虎蹲炮将无数铅子碎铁如雨点般砸向贼寇的骑阵,将他们的阵型搅得更为混乱,气势如虹的冲锋顿时迟滞了下来,待冲到旗军阵前,早已失了马速。
“长矛手向前!”吴成厉声喝道,挥舞着手中大旗,旗军长矛手整齐的迈步向前,越过铳手队列和吴成站立的位置,如林的长矛压迫向贼寇的骑兵,旗军火铳手则向两翼分去,在侧翼继续施展火力。
失去马速的骑兵便失去了最强大的武器,那些贼寇骑兵本就被忽如其来的火铳打击震撼,见旗军压迫而来,不愿搅进长矛阵中乱战送死,除了少数悍勇或落马的贼寇怪叫着扑上来,纷纷调转马头逃跑。
通天梁也是如此,之前他刚刚取下弓箭想要搭箭射击,忽然听到震耳欲聋的铳响,随即身前的一名骑兵惨叫一声,身上突然爆出一个飙血的血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发带着血珠的铅弹已经撞在了他的胸口,疼得他惨叫出声。
幸好这枚铅弹先穿透了前面那名骑兵的躯体,余势已经大减,没有贯穿他身上的铁甲,只在胸口位置留下深深的凹痕,通天梁这才保下一条性命来。
但这足以让他心惊胆颤了,慌忙勒住战马,身边的骑兵不少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有些人却没反应过来,依旧在纵马冲锋,后队的骑兵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不停往前涌,一时间整个骑阵堵在了一起,扎扎实实挨了旗军一发虎蹲炮。
通天梁运气好,周围的骑兵替他挡了铅子碎铁,胯下战马却没这么好运,血肉模糊的倒了下去,通天梁一边在地上翻滚着躲避同袍的马蹄踩踏,一边惊得不由自主喊出声来。
他也是打老了仗的老兵,鸟铳的声音一听就猜到了,但大明哪家军队能有七十步便贯穿数人的鸟铳?对面这支旗军根本不像一支卫所兵!
容不得通天梁细想,旗军逼近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慌忙爬了起来,寻了匹死了主人的战马,头也不回的向谷口木墙逃去。
进了墙门,通天梁身子一软,差点从马上坠下,一直在墙上观战的泰明和急匆匆跑来,一把抓住他的战马缰绳:“李哨官,我看的清楚,你们损失不过十几人而已,怎么还没接战就逃回来了?快组织兵力继续进攻…..”
“攻!攻你娘个腿!”通天梁勃然大怒,骂道:“那帮子人根本不是寻常卫军,不知哪找来的精锐!攻个屁,老子才不去送死,围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