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旻领着宣旨意太监走了进来。
阮娆这次不得不下床跪地听旨。
太监念完圣旨,阮娆正要起身去接时,一双修长的手率先扶上了她的手臂。
“县主……别来无恙。”
阮娆一抬头,正好与上官旻担心打量的视线撞到一起。
“多谢殿下,臣女一切安好。”
阮娆不动声色的想抽回手,却不料被上官旻抓的更紧。
上官旻的视线紧紧盯着阮娆衣领边缘那若隐若现的红痕,眼神倏然暗沉的厉害,握着她手臂的掌心不由自主的攥紧了。
二人离得近,就连长公主都没看出两人的异样。
“县主当真安好?”
他眼睛里再没了笑意,直勾勾的盯着阮娆。
“若是有难处,县主直言便是。只要是你的事,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管。”
阮娆一点点从他用力的掌心下抽回手,礼貌而疏离的一笑。
“多谢殿下记挂,臣女当真一切安好。”
上官旻抿了抿唇,转头让人捧来一个红匣子。
“先前县主及笄,本王的花冠还未做成,如今特意奉上花冠,以补庆贺。”
匣子打开,里面盛放着一顶流光溢彩的金丝嵌宝攒珠花冠,正当中还嵌着一朵血玉雕成的幽昙。
“怎么样,喜欢吗?”上官旻直直盯着她的表情,“这顶花冠,是本王亲手做的。”
阮娆诧异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低头看向他的手。
“王爷当真巧手,只是阮娆及笄礼已过,怕是要辜负王爷一番心意了。”
“王爷如今已经封王建府,想必很快就会迎娶正妃,想必未来的悯王妃一定会喜欢王爷亲手做的花冠的。”
气氛短暂的凝滞了一下。
上官旻嘴角还笑着,眼底已经不再平静。
“本王还记得与你初遇是在月下幽昙前,故而特意雕成了昙花模样。这顶花冠,只为你而做,送不得旁人了。”
“县主就算不喜欢,也请留下做个念想吧,不然,本王便只能命人毁去。”
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直白露骨了,一旁的长公主也察觉到了不对,狐疑的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
“多谢悯王殿下来探望臣的未婚妻,花冠还是请殿下带回去吧。”
裴璟珩突然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县主,该喝药了。”
这话是在变相的逐客。
两个男人互相看着彼此,彼此都再清楚不过对方视线中的敌意。
半晌,上官旻率先垂了眼眸,轻轻一笑,再抬眼时,又恢复成往日那个温润如玉的人。
“既如此,本王就先留着……总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他话里有话,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阮娆,转身离去。
长公主也跟着站起身,有些愠怒的看着裴璟珩。
“你说她是你的未婚妻?霁安昨晚才遭遇不测,她怎么早上就成了你的未婚妻?你是故意撬霁安的墙角是不是?枉费霁安往日一直把你当至交好友!你真是、真是……”
长公主颇有些气急败坏,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气冲冲的走了。
“恭送长公主。”
裴璟珩自始至终,一句解释都没有,任由长公主发脾气。
“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是你救了霍允?”阮娆瞥着他,“你就这么喜欢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任由别人误会你吗?”
“霍允没有安全回到河西之前,不能透出一丝消息,否则他会有危险。”
裴璟珩说完,转头看向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娆娆这是在关心我吗?”
阮娆顿时朝他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
哪知道他死皮赖脸的居然俯身下来,从后面环住了她。
“还疼吗?我让寂无熬了一碗止痛的药,要喝吗?”
阮娆懒得搭理他。
“山上那边,过会儿再回去,屋子我让人好好清理一下。”
阮娆顿时脸色一白,眼前再次浮现昨晚那些画面。
他精力充沛的很,不知疲倦、不知餍足地要着,最初的生涩消失后,剩下的皆是运筹帷幄的本能。
情绪到了最高亢的时候,他一遍遍让她唤他澈哥哥,一遍遍要她说爱他。
她当时意识模糊,几乎快要受不住,究竟说了什么,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只记得他仿佛高兴疯了似的吻她,抱着她换了许多个地方,地板、书案、浴池边……一次次的占有。
简直就是个禽兽!
不过现在,这个禽兽正在兴头上,她不能激怒他,否则,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更禽兽的事来。
他权势涛天,他神通广大,她就算是要跑,也要积蓄实力,等待时机,而不是和他硬碰硬。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最识时务了。
“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回山上?我不走,我就要留在这里。”
阮娆娇嗔的嘟哝。
她斜睨着他,孩子一般抱着被子耍赖,却无端让人心里溢出蜜一样的甜。
裴璟珩低头看着她,眼底缓缓流淌出柔意,翻身上了床,将她一把揽在怀里。
“想呆在府里?那娆娆还会乱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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