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既然这位不速之客单枪匹马来,那我们就会上一会,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苏洛冉头“那你我夫妻就去看一看好了。”
炘炎亲了亲苏洛冉的额头“那就一起面对。”
玉王府会客厅内,曾巩端坐在客位,手端着茶水好整以暇的品着香茗,似是闲适。
炘炎携着苏洛冉步进会客厅就见到曾巩一副居士闲暇的模样,炘炎率先开口笑道“曾巩,曾子固,大名鼎鼎的南丰先生光临弊府,实乃蓬荜生辉之兆,只是不知先生来所欲何为?”
曾巩见炘炎出现,笑道“玉王殿下,恕子固打扰,实乃是家中之事前来叨扰。”
炘炎坐到主位,翘起二郎腿,端起丫鬟递上的茶水,眉毛上挑“是何家事,竟然叨扰道我九王府了?”
曾巩长揖而拜“家弟子宣之事。”曾巩抬头看向炘炎,眼神清明,语气刚正。
炘炎歪头看向苏洛冉“洛妃,来去,这曾子固是为了他家弟曾布而来,到底还是你的那贴请帖的事情,不如你来?”
苏洛冉低低笑了起来“子固啊,莫不是子宣害怕我玉王府的邀请?竟然让你这做哥哥的前来做客?哦,不对,应该是让你这做哥哥的先来做排头兵,刺探军情来了吗?子宣当真如此胆怯吗?”
曾巩看苏洛冉的眼神里带着刀子,话上带着怒意,低语解释道“倒也不是家弟胆怯,实乃家弟为人比较老实,很少与皇族子弟交往。那日王妃请帖送至曾府,着实令家弟费心一番。我也担心家弟的辞令不搭,万一词不达意亦或是表达不清,委实废了王妃的一番心意不是?”
苏洛冉眼中带上了凌冽“既然是你家弟,既然子宣是我邀请的客人,来便是,何苦来哉的要你前来先到?这似乎不合礼仪。”
曾巩有些诧异于苏洛冉不退让的法,想了一会道“玉王妃,于家弟,我曾巩本就是兄长,这一家之门,门风谨慎,怎可恣意妄为?”
苏洛冉哼笑道“你似乎不是长子吧?就算你是嫡子,但是你也只是嫡次子,这嫡长子该做的事,为何要你来做?”
曾巩有些哑然,兄长历来不喜门脉交涉,通常这些事情都是由自己来出面,自己也是曾家默认的未来家族之长,这也是贵胄和皇室们皆知的事情,怎么到了玉王妃这,却成了不合礼仪?许是许久的高高在上,让曾巩忘了自己是嫡次子,还是续弦的嫡次子,并非原配,这身份地位本就低人了一等,虽不至于跟庶出一样,但是玉王妃所也并未有错。
苏洛冉见曾巩不再答话,继续呛声道“既然你非嫡长子,那令弟应我之邀又有何不妥?我玉王妃请来的客人,岂是无能之辈?曾子固,你少年英才就漠视了比自己贤才低一等的亲弟弟了吗?也许曾子宣是不如你,但是撇开你,曾子宣却也是我天元的人才。”
苏洛冉站了起来,站在曾巩面前,铁青着脸继续道“曾巩,即便曾布,曾子宣是个木讷不会的,但是曾子宣的见识和胸襟,是我苏洛冉,是我玉王府所敬佩的,这样的人,即便词不达令又如何?就算口舌笨拙又如何?至少他展示在我苏洛冉面前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恳恳切切,真真实实,原原本本的意思,是本源的想法,是最初的理想,这样的真实才是我苏洛冉敬佩和需要的!”
苏洛冉指着曾巩道“曾子固,你可知你弟弟打动了我什么?”
曾巩讶异的看着激动的玉王妃苏洛冉,顺着话题道“是什么?”
苏洛冉白了曾巩一眼“世家自上古传承,自有家训祖德,贵者应当济世为怀,贵族应当礼义廉耻,名家应当坦荡无私,世家应当不动如山,世族应当顾全大局。这自古而来的贵族,这真正的贵族是让国家利器不落入恶人之手的守护者,这真正的世族是让国家运营不衰败消弭的民族捍卫者,这真正的世家是让国家血性不丧失殆尽的种族看护者。”
苏洛冉顿了顿,指着曾巩道“一个视民族大义为上旨,一个视世家为国之护卫的人,根本上怎么可能是庸才?就算他嘴笨又如何?这份心便是一份亘古不变的大才之心!”
苏洛冉道激动处,揪住曾巩的衣领,提起他,眼神发狠“大道从简,大贤若愚!曾子固,难道你也被世间的名利熏心了吗!曾子固,难道你也被世间的俗物才名蛊惑了认知了吗!曾子固,难道你也被世间的真知灼见恍惚了良知了吗!曾子固,难道你也被世间的恭维尺度丧失了判断了吗!曾子固,你曾家的子宣实乃大才,在我看来其治国理事,安民兴泰的本事在你之上!”
曾巩站在苏洛冉面前,看着提着自己衣领的玉王妃,看着如此激动的玉王妃,有些诧异的道“难道我竟错怪了我的家弟?”
苏洛冉松开手推开曾巩,一脸失望“你家弟想必是被你家父认为无用之才,撵至直二心街的吧?一个望门世家,却补丁摞补丁的穿着长衫,但是这补丁满是的长衫青年,却是如此中正不弯,如此的刚正不阿,他的眼睛里是清明,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