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同前往。”
炘炎、炘烙、一隅乘坐马车徐徐前往真二心街。刚下马车,就见百姓盘腿而坐,各个认真的听着中央太学之师的讲学。
炘炎看着数千位的百姓围着太学之师,竟无人交头接耳,无人窃窃私语,他们都在认真的听着,都在仔细的听着,求知若渴的模样深深触动了炘炎。
炘炎掀开车窗一角,眼睛越眨越慢,震撼在心中荡开。
炘炎转头喃喃的道“炘炎果然是愚钝不堪,以往只知商君的治国之道,却不知老子的无为而治更适。”
炘烙扑哧一笑“炘炎,你竟然想到了商君的治国?可有什么感触?”
炘炎锁眉深思起来“八哥,一隅先生,炘炎自只知道商君所的治国之略。立民之所乐,则民伤其所恶;立民之所恶,则民安其所乐。何以知其然也?夫民忧则思,思则出度;乐则淫,淫则生佚。故以刑治则民威,民威则无奸,无奸则民安其所乐。以义教则民纵,民纵则乱,乱则民伤其所恶。”
炘烙头“可九弟,民不聊生时,乱世用重典又如何?终究土崩瓦解,届时法不成法,国不成国。”
炘炎锁眉又言“重刑而连其罪,则褊急之民不斗,很刚之民不讼,怠惰之民不游,费资之民不作,巧谀恶心之民无变也。”
一隅不敢苟同的道“即便如此,那揭竿而起的百姓又哪用得上诉讼,又哪用得上巧舌善辩?”
炘炎看向正在认真听着讲学的百姓,皱了皱眉“行刑重其轻者,轻者不生,重者不来。以刑去刑,国治;以刑致刑,国乱。故曰:行刑重轻,刑去事成,国强;重重而轻轻,刑至事生,国削。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德生于刑。”
炘烙轻叹一口气“老九,刚强易折,刑法若得不到有效的束缚,只会适得其反,因而重重而轻轻,刑至事生,国削。秦二世不就是如此而灭亡?”
炘炎叹了一口气“事诗书谈之士,则民游而轻其上;事处士,则民远而非其上;事勇士,则民竞而轻其禁;技艺之士用则民剽而易徙;商贾之士佚且利,则民缘而议其上。故五民加于国用,则田荒而兵弱。谈之士,资在于口;处士,资在于意;勇士,资在于气;技艺之士,资在于手;商贾之士,资在于身。故天下一宅,而圜身资民;资重于身,而偏托势于外。挟重资,归偏家,尧舜之所难也;故汤武禁之,则功立而名成。”
一隅皱眉“强国弱民,尚武轻民,实则刚强之术。随暂时兴国,却长远削国。玉王当知,愚民,弱民,贫民,束民,终至适得其反。庄子逍遥游,万物既是一生二,二生四,四生万物。这根基在,这宗旨在,百姓向往的便是顺遂。”
炘炎长揖而拜“一隅先生请详。”
一隅深叹一口气“玉王当知,百姓如得一口饭吃,如能拼搏致富,如能公平而角逐,便顺遂去刁。倘若百姓朝不保夕,饭食皆忧,奋斗无望,则刁民便生,终无宁日。”
炘炎看向一隅,加深了眼中的沉思“不知一隅先生,有何更好的建议?”
一隅笑了起来“如太子仁政,这直二心街一般,为百姓创造一个生存的空间,让他们努力而福,让他们通达而安,让他们礼仪而驯,让他们温暖而静。智民并非国之不幸,反而是国之大幸。”
炘炎头“如此,炘炎受教了。”
一隅笑了起来“玉王本就是聪慧之人,当知这东宫之难该如何解救了。”
炘烙笑起“我想九弟已然了然于胸了。”
炘炎头“我一想到解救东宫之难的法子了。”
炘烙和一隅相视一笑,有着默契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织。
此时讲坛中有个青年突然站起来发声道“先生在上,弟子有一事请教,不知先生可否解答一二?”
中央的讲师温和的头“请。”
该青年站起洋洋洒洒的道“先生,在下王安石,对先生方才的几事宜甚为不解。”
讲师微微一笑“哪里不解?”
王安石站起来,虽然身上有着补丁,却无损他少年英气和满腹才华“先生只讲了如何安逸度过余生,只讲了这世间的礼义廉耻,只讲了这道法自然,为何先生不考虑国之本,民之财,商之道,兵之事?”
讲师歪头“安石可有好的想法?”
王安石看着周围,扬唇而笑“安石不才,想的便是这国之本便是钱财流通,这民之财便是钱币滞留,这商之道便是钱财周转,这兵之事便是钱财消耗。如若国家来放下钱财租赁给百姓,为何不让富民来强国?为何不让百姓皆富来让国兴于野?如若国家来放下钱财疏通给商贾,为何不让商贾来引导百姓?为何不让富商良善来让国昌于世?如若国家来放下钱财赡养兵营,为何不让兵营自产自销,为何不让兵营来告知百姓所需之物,由百姓供之,打通这流转之环?”
讲师看着王安石片刻,不发一语。王安石站在那里执着的等待答案。
炘炎看着眼前自称王安石的青年,眼中充满了赞叹“八哥,我想我顺路找到了解救大哥的谛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