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从头部开始,三人只喊了几声,已然化成一滩雪水。
慕叶收了玉瓷瓶,提着宫灯继续朝外走。
那痛苦喊声,早已淹没在这重重高墙中,同死去的四人一样,无人察觉。
凤鸾宫,正殿。
殿中只有卫雅姝与胡媚。
自入殿,卫雅姝便屏退众人。胡媚以为这位卫后总的使什么法子,刺探一番。
毕竟,柳天是毒杀双生姐妹时被擒的。
然,卫雅姝拉胡媚与榻上坐下,只谈琴,并不言其他。
这会胡媚正应卫雅姝只求,凭借印象记下琴谱。
“嘎达”搁笔,胡媚奉上琴谱。
卫雅姝捧着琴谱,连连叹惋,“姑娘流落风月之地,实在可惜,太可惜了。”
胡媚望着卫雅姝,怔然。
胡媚不禁怀疑,这卫后与卫府或有二心?
卫雅姝看罢琴谱,抬头,桃花眼对上了凤目。
瞬间,胡媚想起双生姐妹,这卫后可知当年所生乃一双姐妹?
卫雅姝捕捉道胡媚之出神,关怀道,“姑娘可有话?若是赎身一事,本宫也可尽力。”
从那桃花眼中,胡媚瞧不出虚假。
敛了凤目,胡媚笑道,“多谢娘娘关怀,不过阿媚未入籍,并无赎身一,入如意楼乃报当初落难花妈妈相助之恩。”
胡媚顿停顿,凤目眸光闪烁,低声幽叹道,“方才阿媚在想……若双亲不早逝,母亲待阿媚也该同娘娘一般温厚。”
卫雅姝一愣,捧着琴谱的手微晃,手肘顺势撑于榻上几上,笑容似有苦涩,“本宫倒惹阿媚姑娘忆起双亲了。”
胡媚于座上起身,一拜,“阿媚糊涂,妄将娘娘与母亲相比。”
卫雅姝放了琴谱,起身扶起胡媚,“阿媚姑娘快起来,你能如此想本宫,本宫倒是开怀,女儿家比男子贴心许多,本宫虽不识你母亲,却猜想有女如此,她甚欣慰。”
扶了胡媚,卫雅姝道,“天色不早了,阿媚姑娘早些回去罢。”
胡媚道了别,走出凤鸾宫。
卫雅姝之宫女提着宫灯,将胡媚送出后宫。
胡媚心里打鼓,卫雅姝明明过会遣人送她回去,送至此地便算了?
不及多问,那宫女已折身回去,带着宫灯的光晕,离胡媚越来越远。
胡媚只能,努力回想来时的路。
转身,碰上了苏延。
准确来,胡媚只瞧见一执伞人之背影。
那挺括的背影,那颀长的身姿,还有令周身都安静的气场,不是苏延是谁?
胡媚抬步上前,轻声唤道,“苏太傅。”
苏延转身,将伞分了胡媚大半,“雪大,进来罢。”
两人便并肩而行。
雪越发下的大,吐息之时,鼻尖绕着一团白雾。
白雾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对话。
二人偶有肩膀擦碰,胡媚感受得到苏延的体温,温暖如玉。
胡媚不惯与苏延靠得如此近,盼着这条路快些走完。
苏延另择道路,不到一刻钟,便领着胡媚从侧门出宫。
宫外,清和立在马车旁,等候。
“请罢,我先送你回去。”
“多谢。”
马车上,两人仍是无话。
唯有清和驾车的声响,以及车轱辘滚在厚实积雪上的“吱嘎”声。
车厢中,胡媚甚觉尴尬。
方才并肩而行,起码四目不会相对。而眼下,两人分坐两侧,目光极易碰上。
碰上,却无话。
苏延亦无意打破沉默,俊雅玉容甚至收了平日惯有的淡笑,叫胡媚更是尴尬。
她这胡媚定是被苏延看穿了罢。
可她并非假扮胡媚,毕竟,当初借花妈妈银两又定十年之约的,本就是她。
连胡媚这名字,也是她想的。
慕叶敛着凤目,如此想到。
“嘭”
随着一声巨响,马车失去一个车轱辘。
苏延那侧低了下去,慕叶则随着锦垫,朝苏延扑去。
苏延身形几乎未动,甚至,稳稳当当接住了慕叶。
慕叶双腿半屈着,腰部以下使不上力,全凭双手拽着苏延腰身撑住自己。
苏延的臂从慕叶左肩穿过,揽着她的后背,架着慕叶,分担了一半力道。
“太傅……”慕叶抬首,望向苏延,似是祈求。
“如何?”
苏延低头看慕叶,颇有睥睨天下之意。
毫无解救慕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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