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媚姐姐带去,皇伯母早想见见阿媚姐姐呢。”
!!!
慕叶听得见自己狂烈而抗议的心跳声!
面上仍是笑意绵绵,“承蒙皇后垂爱,叶定携阿媚同往。”
心底,又把苏平骂了个遍!
冬至,祭祖完毕,慕叶与胡媚踏上去往皇宫的马车。
冬至夜,承芳殿。
殿外,大雪飞扬。
这雪,从昨夜开始落,至今未停。
若不是宫人打扫,宫中早不能走路。
殿外,慕叶与胡媚驻足。
慕叶着湛蓝曲裾深衣,袖口腰际领边皆以金线饰以云纹,腰扣褐色鹿皮鞶革,佩以出自慕枫之手的桂枝羊脂玉挂件,外罩同色披风。
所谓风流倜傥,不过如此。
胡媚略是粉黛,欺霜赛雪之玉容更是绝艳,青丝束起,绾了个坠马髻,缀以数支珠花,不尽的倾国倾城,所着曲裾深衣以黛青为主色调,领、袖、边皆为浅茶色,下裙摆则为珊瑚色,衣上以银线绣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活脱脱从画中走出的绝色佳人。
因从宫门至殿前,走了约莫一刻钟,身上早落满雪花。
承芳殿中,宫人见客来,跑来迎,将二人请入殿中。
殿中,皇后高坐首尾,瑞王携着王妃世子坐于右上席,长公主携苏延苏奕于右次席。
慕叶与胡媚一一拜礼,而后被皇后赐座左次席。
落座后,慕叶本分敛着目,余光却在打量皇后——卫雅姝。
当今圣上苏琛尚未登基之时,太子妃难产去世,彼时苏琛未再娶。
过了数年,在登基之后,又娶了卫雅姝。
虽是帝后,慕叶仍是听了一些谣言,,圣上是为联合卫府势力巩固圣权,方娶卫府独女为后。
这卫后,自是美人。
巴掌脸,饱满的额,柔和的脸颊,优美的颈,以及……一双和双生姐妹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自然,卫后与双生姐妹又是不同的。
卫雅姝妆容精致,发饰华贵,一身大红朝服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气度高雅。
慕叶收了余光,想,经历此等风波,卫后竟还能此般雍容出席,当真不易。
慕叶又想,高贵如她,不知她是否知晓殿下坐的五皇子并非亲生?
慕叶抿了口茶,放茶盏时,忽觉有目光瞧着她。
抬目望去,却是苏延。
漆黑如墨的眸,眸光淡如水静似夜。
苏延泛起一丝淡笑,朝慕叶微微颔首。
凤目对上黑眸,慕叶未及反应,内侍推开殿门,以尖细嗓音传道,
“陛下驾到!”
苏琛一身紫金龙袍,夹带着风雪寒气,步入殿中。
苏琛已过不惑之年,身材瘦长,其容貌,虽已染上岁月,却仍可一观年少时之玉树临风。
其目如炬,眸光透着坚毅,目之所及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
叫人不敢直视。
所谓王者,便是如此。
殿中,众人起身拜礼。
“拜见陛下!”
苏琛罢了礼,入座首席,“烨儿也坐罢。”
大皇子苏烨,虽苏琛一道入殿,谢过苏琛,苏烨在左侧首席落座。
苏琛目光掠过慕叶,定睛于胡媚,又落回慕叶面上,“平儿与朕了江西一行慕少所为,今日冬至特宴慕少,朕替江西百姓谢谢慕少。”
慕叶忙不迭站起,躬身拜礼,“叶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同为大周子民必要互助,实不敢担陛下这‘谢’字。”
苏琛淡笑,请慕叶起身,转向胡媚,道,“慕少所带之人必是胡媚姑娘了。”
胡媚起身,移步慕叶身侧,盈盈一拜,“胡媚拜见陛下。”
卫雅姝侧身面向苏琛,解道,“臣妾早闻胡媚姑娘琴音无双,今日宴请慕公子便徇私将姑娘请来了。”
苏琛目光落在胡媚身上,目光很浅,既无赞艳胡媚之美貌,又无蔑视胡媚之出身,只是看着胡媚。
“来者是客,阿媚姑娘不必拘礼,”苏琛罢,吩咐道,“开宴罢。”
酒过三巡,夜宴过半。
卫雅姝为苏琛斟满玉盏,道,“今日臣妾请阿媚姑娘是别有私心,想一饱耳福呢。”
苏琛啜了口酒,道,“确有所闻,不知胡媚姑娘可愿弹奏一曲?”
苏平起身道,“皇伯父皇伯母有所不知,阿媚姐姐已然绝弦了。”罢,瞧了一眼胡媚,甚是惋惜。
他年岁没够,双亲不允去如意楼,可惜还未听过闻名大周的第一琴音。
苏烨亦起身,“哎!阿媚姑娘琴无知音方绝弦,这殿中多是未闻琴音之人,不准知音人便在此地,怎会不愿?”
胡媚恭恭敬敬道,“大殿下言之有理,可今日阿媚并未携琴,欲向陛下娘娘借一借琴。”
皇后自然应允,吩咐宫女取焦尾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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