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慕叶淡笑,修长白皙的十指平稳镇定,她的琴,从来随心而弹。
琴音在浥雨阁中响起,高亢响亮,激昂振奋。
血色混沌自慕叶周围散开,琴音越亮,红色越艳,散入拧成一团的黑风中,将之散开。
很快,红色越来越多,黑色逐渐暗淡。
黑色褪去,姜辰完完整整倒在地上。
慕叶停下,望着姜辰呢喃,“阿辰……”
随即倒地,昏睡过去。
慕叶再醒来,已然是中午。
“阿辰!”
慕叶睁开眼,便竖起来要寻姜辰。
掀了被子便要下床,胡乱穿衣穿鞋,便问,“阿辰呢?!”
守在一旁的胡媚道,“把鞋脱了,回床上去!”
慕叶已然穿好鞋,便要往外冲。
胡媚一把拦住,“站住!你去干嘛?!”
“他是我弟弟!”
回头,慕叶便冲胡媚大吼。
饶是胡媚,亦是头回见慕叶失去理智般的大吼。
胡媚捉着慕叶,按回床上,“回去躺着,别添乱。”
慕叶挣扎,可力气没胡媚大,只能动嘴,“阿媚!我必须去看他!”
“他为你险些丢了性命,你现在去,他铁定没命,你去吧。”
罢,胡媚放开手,“好,我给你拿衣裳。”
慕叶便不闹了,乖乖脱了鞋,躺回了床上。
“额……阿媚,我性子急,那个……阿辰……是老头儿在照顾么?”
胡媚嗤鼻轻笑,以鼻音道,“嗯。”
“哦,这便好,这便好,老头儿照顾我放心了。”
慕叶讪笑,低头掖被角。
没一会儿又抬头,“阿媚,阿辰他伤……”
“我替你去看!”
“别别别!千万别打扰老头儿,救人要紧!”
慕叶慌得从床上跃下,扯着胡媚不放,生怕一放手胡媚便跑了。
“哼!”胡媚轻蔑冷哼,凤目一抬,扫向床榻。
慕叶赤着脚,乖乖走回去。
五步路,回了六次头,“阿媚,别去瞧啊,老头儿最烦别人打搅他了。”
哪还有半分方才之气势?
慕叶躺回床上,玩了会被角,又抬头,“我病了么?”
胡媚回答决绝,“没有。”
慕叶,“……”
慕叶又默默从床上爬起来,少了双生姐妹,只能更衣洗漱。
从内屋出来,胡媚便道,“既然起来了,有个人你得见见。”
“哦,谁呀?”
“姜辰的姐姐。”
慕叶心口一疼,目中闪过一丝阴暗。
“昨日,控灵袭击我们的是她?”
“嗯,我和师父在后头花园捉住的。”
“可受伤了?”
“唔,那伎俩还伤不着我,更别师父了。带过来还是你去过?”
“我过去罢。”
慕叶跟着胡媚一道向后头花园走去。
屋外,白雪翻飞。
“慕少身子骨金贵,要加个披风么?”
“你要么?”
慕叶与胡媚笑了笑。
其实,她不冷。
她亦知胡媚不冷。
她与胡媚的不冷,又是不同的。
胡媚有修为护体,寒冬亦温如暖玉,故而不畏严寒。
而她……自落水便是冰凉,与寒冬一般贴近的冰凉。
她是严寒,故而,无畏寒一。
花园里,慕叶被惊呆。
关押人也好,捆人也好,慕叶不得不,胡媚总能叫她意外。
那女子被绑于搭乘“十”字的架子上,从双臂开始,被麻绳一箍又一箍捆着,十指绑在十根木棍上,弯曲不得。
双腿同样一箍又一箍被困着,嘴中也塞满麻绳,不得话。
远远看去,还当是一捆麻绳挂在架子上!
而绑女子的架子,就立在花园中。
大概被绑了许久,女子身上落了不少雪。
慕叶走近,笑了笑,“亏阿媚想的出,晓得她控灵需念咒拈手势,将她绑得死死的。”
探手试了试绳子的松紧,自然是紧得很。
“我倒没想这般多,倒是她打不过我,嘴巴还不干净,我耳朵爱静,只能如此了。”
慕叶又笑了笑,“阿媚,我要放了她。”
胡媚眼皮都没抬,“好啊,反正她要取的不是我性命。”
慕叶踱步至女子面前,仔细打量女子,鼻唇与姜辰有几分相像。
只是,一脸凶相。
慕叶的笑十分温和,凤目中,一片冰寒。
“姬瑶,姑娘是这般称呼罢?姬瑶姑娘回去告诉你母亲,有些事夺不来的,当年我母亲出走她都没能夺下姜家,如今更是不可能了。对了,阿辰既姓姜,那么便是我姜家人,此后,动手前先掂量自己分量!”
慕叶的话,语调从来平淡,可听来字字千斤!
那气势,磅礴如雷霆万钧,字字落在人心坎,压得人害怕!
骄纵如她,姬瑶头一回,觉着没底气。
罢,慕叶替姬瑶掸去身上的雪,“这雪还得下好一阵呢。姬瑶姑娘待雪停了再上路罢。”
姬瑶瞪圆双目,无比震惊!
等雪停,她把条命都搭在这架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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