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西山去拜过才能作数。原来他记得。
他对妈妈的事.....,很上心。
“发什么呆?”
莫锦云抬步,自然而然地走在她的前面,“跟上。”
“哦。”
年舒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在他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不忘将门口的护膝拿了过来。
“你膝盖还没痊愈,不能漏风。”
她将护膝递给莫锦云,也算是投桃报李,各不相欠。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护膝,坐进车内。
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光。
总算有点开窍了。
没关系,她不信任,他可以慢慢教。
再笨的学生,他也可以教会——谁叫他没得挑,这辈子死心眼儿地只认定了这么个‘学生’呢?
坐在前排的年舒却没有这万般玲珑心思,只看着前方的路,将手中的红绳默默捏紧。
…..
西山很快就到。
莫锦云拒绝了司机将车子开到寺庙门口的提议,反而和年舒两个人一起,走上那上山的长长石阶。
“你行不行啊?”,她指着他的腿。
“晚上你试试看?”,他挑眉。
“……”
年舒转头,默默呕出一口老血。这个流氓,果然是老少皆宜,连她这种‘中年妇女’也看得上。
莫锦云看着她的一脸菜色,心知她又误会了。
木鱼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拉住。
“你干嘛?!”,年舒像是被狗咬到,想把自己的手缩回。
“既然怀疑我不行,那就扶着我走吧。”
他神色坦然,她反倒不好再挣扎。
两个人十指相扣,也不知道是谁扶着谁,最后终于爬到山顶寺庙之前。
门口已经有沙弥在等,见到莫锦云,立刻迎了上来,“莫施主,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寺庙内,香堂烛火,已经全部准备好。
所有沙弥在殿堂内打坐,为首的人将年舒手中的红绳接了过去,放在香案之上。
庄严的诵经声中,莫锦云放开年舒的手,虔诚而认真地上前,从沙弥手中接过香,跪在佛前的蒲团之上。
口中所念之词,言之真真,切切念念,都是在祷告舒敏华的平安。
年舒跪在他身侧,听见那些话语,几乎要忍不住没出息地哭出来。
母亲的平安,于她来说,是最大的心愿。
可旁边的这个男人,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日的排场,肯定也是他事先有所安排,就连寺庙里的人都对他不陌生,看来是亲自来了好几次。
心里滑过一抹暖,一抹怨,还有一抹.....无可奈何。
最后,莫锦云垂身,在蒲团上用力低伏,三跪九叩,一下都没有偷懒。
年舒闭上眼睛,默默念出心口祈词,然后也伏身下去。
这一刻,两个人心中都没有任何杂念。
所求的,都是舒敏华的平安。
从寺院里出来,他将那红绳递到她手中,“你先保管着,有机会帮我送给舒女士。”
年舒一愣。
他什么意思?!
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冒出,却快得让她抓不住。
“陪我去一个地方,”他额际有些许冷汗渗出,许是久跪,终是有些伤了膝盖。
此刻,正疼痛着。
“去哪儿?”,年舒看着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下意识地抬头,就要去擦拭。
莫锦云微微一笑,任凭她的动作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