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紫鸢蓦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竟是晕红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架子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身上一床绣着复杂花纹的锦被,环视了一圈这是一个古代女子的闺房,古琴立在角落,床的斜对面是一座花梨木九屉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
花紫鸢长叹一声,原来自己并未如愿回到现代去。
回忆起刚才梦境中的情景,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全身如同虚脱一般,冷汗早就濡湿了背后。
为什么梦中总是出现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的背影,挥之不去,自己极力想拨开眼前那层迷雾,将那个背影的正面看清晰,可是那背影却如流星般,消逝的越来越快!
耳际传来一阵丝竹之声,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丝竹之声已绝,一个绝美的女子推门而入。
定睛一看,那女子应该花信年华,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
绝美的女子身后左右两边立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少女,一个穿一身藕色衣衫,双颊晕红,容貌娟秀;另一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
那绝美女子见花紫鸢转醒,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清泠的音色,道:“姑娘,你醒来了!你已整整昏迷了两日!”
“是姑娘救了我吗?”花紫鸢微微清了清嗓音,吃力地支起身子,那绝美女子迈步到床榻边,微笑道:“姑娘,你唤我觅娘便可,是我们楼主将姑娘带回来,吩咐我等好生照料!”
花紫鸢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楼主?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压抑下心中的疑惑,笑声双靥,温然道:“觅娘,你好!我叫花紫鸢……这是什么地方呀?”
觅娘莞儿轻言道:“这是雪景楼!”
“雪景楼?你们是开客栈的吗?还是茶馆的?”花紫鸢明眸微动,这么优雅名字感觉还是像茶馆多一点,一边品茶,一边欣赏雪景,还是挺闲逸的。
此言一出,觅娘与身旁的两个丫鬟不由面面相觑。
“姑娘,你乃寒气入体,虽然现已无恙,但还需好好修养,觅娘便不再叨扰,紫鸢姑娘且好好休息!”觅娘扬眉轻笑,朝恭谨地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吩咐道:“似水、如画,好生照料紫鸢姑娘!”
那两个丫鬟盈盈福身道:“遵命!副楼主!”
花紫鸢听到副楼主三个字,心中暗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脸上仍是笑意不减,倾城一笑,道:“多谢觅娘!”
觅娘走后,花紫鸢想从似水、如画口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这两个丫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口风却是异常的紧实,问来问去都是‘奴婢不知’等词语。
这平常的丫鬟怎么如此谨慎,这个叫做‘雪景楼’的地方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暮色微凉,花紫鸢在软榻上坐了良久,颇觉无趣,轻盈起身,无意间扭过头,瞥到身侧花梨木九屉梳妆台上搁着的菱花镜,古铜镜面将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清晰的映照出来。
镜中女子虽然略显病态,但是眉若远山,肤如凝脂,琼鼻挺直,那双水光潋滟的美眸犹如深潭,幽幽的摄人心魄,说熟悉是因为这小丫头居然与自己在现代生得七八分像,说陌生,花紫鸢在现代虽然也是美女一枚,只是没想到这古装的扮相,竟是如此惊艳。
花紫鸢心绪突然乱的一塌糊涂,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见夜色深沉,花紫鸢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正欲就寝,朦胧间,忽然听得外面喧哗起来,灯火通明。
花紫鸢压抑不住好奇之心,悄然起身,偷偷出了门,追随亮光处而去。
几丈开外,乌压压的站了许多黑衣的男人,一人一个火把,面无表情地屹立着,花紫鸢慌忙地躲到一个树干后面。
小心翼翼地眯着一只眼,翘首望去。那群黑衣人的上方,站着一个身躯凛凛亦是浑身黑衣的男子,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其余的容貌皆被面具所遮掩。
只见他一只手扣住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的下颚,笑得冰冷,浑身上下戾气森森,犹如地狱来的厉鬼:“你以为本楼本是谁都能勾引的了?”
那女子羞愤地拽紧拳头,冷然的注视着他,道:“踏雪狗贼,既然被你识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踏雪冷冷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呸’了一声,目光如蛇一般盯住他,咬牙切齿道:“没有人指使我,你们雪景楼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若离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杀了我爹,即使下到阴曹地府,我亦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那女子怒吼,浑身颤抖神情倨傲。
“既然你不怕死,杀了你似乎没有意思!”那面具男子冷哼一声,朝一边绝美的女子道:“觅娘!既然她这么想伺候男人,便将她卖入青楼!”
觅娘盈盈福身,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低低道:“遵命,楼主!”
那女子闻言,瞳孔收缩,面色惨白,低垂的眸子却透出倔强,口中不断咒骂道:“踏雪!你灭绝人性,我不会放过你的!”
踏雪忽尔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意,道:“好,甚好,你千万不要让本楼主失望!”轻笑一声,随即朝旁边伫立的黑衣人吩咐道:“带下去!”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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