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树上。
再这么走下去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得往回走了,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走过了路。
一个劲的往回又小跑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找到拐弯的地方,我傻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常识了,难道拐弯应该是在左侧吗,我的记忆中不都一直是右侧的吗?
如果我的常识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么是不是证明我并没有跑错过过,那这又怎么可能,难道我十几分钟还没有走300米远的距离?
我有点不知道往前走还是往后走了,伸手扶住旁边的树,想要休息一会,让自己冷静冷静再说。可是手一扶上杨树干,突然感觉手里怪怪的,拿过来一看,新鲜的泥土。
再往树干上看一眼,这明明就是我自己刚刚做过记号的那棵树!
我懵了,我往回走了十几分钟,怎么会又到了刚才自己做记号的地方。
再然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中天门罩子了,天门罩子是我们这里流传着一种灵异现象,据说有很多人都中过。
说是有一种爱玩的鬼,专做天门罩子迷晚上走夜路的人,如果被天门罩子罩住了,那就一晚上也走不出去了。在天门罩子里面,有两种路,一种是被罩住的人走的根本不是路,而是在河里走,但是被罩住的人看到的却是旱路,走着走着就被淹死了;还有一种路,是圆路,看着是一条笔直的路,可以一直往前走,其实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始终围着一个圆点转小圆圈,最后不知不觉中转着转着就晕死了。
我尝试着继续往前,马上来到第二颗白杨树边,抬头一看,果然又是那棵树,那颗我做了标记的树!看来我中的这个天门罩子是圆路了。
但是很显然天门罩子这个传说之所以能流传出来,是因为中天门罩子的人并不是全部都死了,如果中了的人都死了,那就没有人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了,传说中又有两种中了天门罩子的人能够活下来:第一种就是那个做天门罩子的鬼玩腻了,收了罩子放了里面的人;第二种就是另外有人无意间把天门罩子给撞破了,里面的人就能走出去了。
我想,如果是那个害死杨驼子和徐有才的婴灵想要同样的害死我的话,那么他肯定就不会玩腻了主动放过我,我现在似乎只有唯一能够指望的了,那就是有人来把这个罩子给他撞破了,来救我这一命!
临终的人都会做最后的奢望挣扎与努力,虽然我脑子里不相信婴灵愿意放过我,但是我还是抱了一丝奢望的,我慢了下来,但还是坚持往前走!
走着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我看到前方雾气中出现了一颗白点,那个白点的位置明显比雾气所造成的视线距离要长,我心里一阵狂喜,来人了吗,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我加快往前的脚步,我看到前面那个人了,穿着白裙子,背对着我!
我喊了一声:“喂!”
那个穿白裙子的人回过头来,我一看,那人居然是我妹妹陈若。
陈若微笑着向我招手,我加速向陈若跑过去,但是越往前赶,陈若却越像是平移着往后退,始终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我始终到不了她的身边。
正在我思考我妹妹为什么不靠近我反而远离我的时候,我猛然醒悟过来,我妹妹不是死了吗,是我亲手送进焚化炉的,骨灰现在都放在骨灰堂里,我每天都有给她擦拭骨灰盒上的灰尘,前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我妹妹?
我停下来朝前面的人大喊:“你是谁?”
前面的人也跟着我停了下来,说:“我是你妹妹啊,你再快一点,你就能追到我了,追到我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我正准备加速往前面追过去,想看看是谁在冒充我妹妹,身子却不知道遭到了从哪个方向撞过来的重击,紧接着,我只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里面头痛欲裂,那种感觉,恨不得自己立即死掉算了,就跟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游戏的时候为了抓到后面的人而使劲的围绕着扮演“母鸡”的人而疯狂转圈之后的感觉。
昏死过去之前,我用最后一丝意识瞟了周围一眼,周围虽然有雾,但是并不如之前我看到的那么巨大,只是淡淡的一层而已,并不怎么阻碍视线。
我能看到路的两边有一颗颗白杨树,我站在大路的正中间,而这里,正是通往火葬场里面的那个大路拐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