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座主峰之后,四人便已经爬了两百米高度,鸟瞰鸡鸣顶,坐落在谷底似一小块玉环的洼地,甲虫般大小的营帐在洼地一圈圈排列着。
最后一层生门进去,已经没有了白骨,因为没人能活着抵达这里。他们走到三四层之间的中间空地,辟临峰止住大家,看看时辰表,赶紧前后左右走走丈量了脚下的距离,在不同的位置画了四个圈,叫四人分别站在一个圈里面。
“这丈量土地的方法还是当年竖亥法师教我的,”辟临峰笑道。
“我猜他还教了你别的本领吧,”姜尚公也笑了笑,想不到他还和竖亥法师有来往,“你之前从未提起过竖亥法师呃!”
“自我们族人横遭变故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老人家了,我知道你们和他来往甚密,也很想问问他的近况,可是为了隐藏身份,我谁也不能提起,”辟临峰回答,“不过我马上就要用他教我的歌谣来对付即将降临的困境了。”
“但你现在告诉我们和竖亥法师有来往,我们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啊!”莫江摇摇头。
他们才在圈里面站好,没说几句话,石峰这之间便弥漫开来重重白雾,很快便把整个空地布满了。白雾像白色的魔怪般发出咝咝沉吟的声音,在四人周围尽情肆虐,尽情舔噬他们的头发和身体,从雾里伸出看不见的五指拍打,又是一阵散开来。辟临峰叮嘱大家别移动脚步,耐心等待。
不过半刻,周围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大,尔后又在脚下消失掉。等到周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辟临峰口中吟唱:
荒野将迷雾养成了白魔怪,
四个人儿误进来。
魔怪张口就要吃,
贪欲使得呀胃口开。
跟着我的三个朋友爬呀爬,
石峰陡峭路绕外。
太阳兄弟快快出,
凶恶迷雾呀快散开。
……
随着歌声在石峰间缭绕,白雾层层散开,露出天顶炽热的太阳,阳光照射在这块里许见方的空地。可空地不再是空地,已经沿石峰边缘塌陷成了五六十米深的坑洞,除了他们站的画圈的位置,和与前面石峰之前还保留一排没有一起塌陷而形成的之字形高墙,后面走过的路已经彻底断开了,又是退无可退,他们只得小心翼翼踩在之字形的墙顶往前走,刚走完进入两座主峰之前,身后的立墙轰隆隆倒进了新形成的坑洞。
历经三重关卡四进四出,他们总算越过了八卦领,随后进入了一条宽阔的沟沟壑底部,沟底平坦,沟壁相距百米,光滑高耸,抬头可见半截入了云天之外。其实连辟临峰也不知道,那是禺稿山山蛇被放出时爬出的深沟,我们进入尫界时遇到的九头巨蛇从泰冒山被放出之后,也是经过这里爬过去的,和竖亥法师一样,姜尚对这些远古的传说很熟悉,却并不清楚八卦岭是何时修建来挡在这沟壑尽头的。三四里路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长,走到深沟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八座人形巨石横七竖八倒在沟底,有两座已经断成几截散落各处,有一座俯卧泥泞中,只剩下后背还露在外面,这是十巫部内乱时被石化的二十四铁卫中守禺稿山的八位,可怜他们的命运,在石化的那一刻便告终结了。
禺稿山山顶的腹地自他们脚下延伸至渺远的山脚,四面环山把它围成一个开阔而平坦的盆地,一条条河流形成树状结构,从左侧山脚开始,曲曲绕绕流过盆地,在靠右的位置汇集成一条大的河流主杆,随后消失到右侧的峡谷之间,阳光在盆地肆意挥洒,湛蓝的河水发出点点金色光芒。土屋和石屋夹杂着桃树李树等在枝枝丫丫的河两侧错落排列成一个个不大的村落,像玉珠子随意洒落在河沿。山风吹拂,翻起河间茂密的白?谷的叶浪,向远方奔涌而去。不过在白?生长的盆地的另一面山脚,虽然离四人距离遥远,但尘烟弥漫,有东西像蚂蚁般在尘烟中穿来穿去,那里似乎正在发生战争。
“欢迎来到我的家乡——蓖箩故里,”辟临峰笑着向三人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