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轻淡描写的声音就如同一盆刺骨的冷水当场淋下,一下子就让尚有几分稚气未脱的阿东脑袋拉耸了下来,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会会的时间,阿东似乎也知道花猫说的是事实,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来了,“哎哎,花猫你就好了,能有属于自己那么一辆悬浮车,我什么时候才有属于自己的一架机甲啊……”
“哼哼,这个就要等你的驾驶机甲的水平达到了a级机师的水平再说,说不定,杰西那么家伙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弄出一架机甲给你~”
这是柯子辛不知道第几次听到‘杰西’这个名字,他似乎是这个基地的老大,基地里的对他褒贬不一,但可以确定地是,像是花猫那样,口头上说着讨厌的,但语气中隐隐还是有那么几分崇拜之意。
然而,从来到基地至今,柯子辛基本上都和基地里的成员照过面了,也没有见过‘杰西’那人的身影,就连自己在基地里居住的许可,可是由梅传达了,‘杰西’到底长的是圆是扁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只是,柯子辛对其他什么事儿的兴趣都不是很大,这个念头不过在脑海转了那么一圈,立刻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脑海里满满都被那一架架的机甲塞满了,和阿东对机甲驾驶的痴迷不同,柯子辛可是清清楚楚地闻到了香味儿啊。
没错,这正是稀有金属的味儿啊,作为一个有食物没人性的虫族,柯子辛可是管不着那些机甲是好是坏,是能用还是不能用,她只知道,很久没有尝到像样一点稀有金属的她,就像快要控制不住的野兽,挣开身上的枷锁,逃出。
趁着阿东和花猫谈话的当口,柯子辛小小的身体一缩,一个用力,整个身体就像一个圆球一样,一下子就滚到不远处的落脚,室内数目繁多的庞大机甲投下来阴影,完完全全就将柯子辛给遮盖住了。
等阿东和花猫发现的时候,早就寻不着柯子辛的身影了,不由得吓了一惊,年纪稍小一点的阿东是最沉不住气,顿时就慌起来,脸上难以掩饰的惊恐,“小辛辛呢,去哪儿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会会就不见了,花猫你见着了么?”
“没有,”花猫摇摇头,但很明显他人虽然有点大大咧咧的,但心理镇定得多,寻了一周却是寻不着柯子辛的影儿,不禁皱了皱眉,当机立断,“别急,应该不会跑到哪儿去,估计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回到车上去,让诺帮一下忙,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将小家伙找出来了。”
基地里的人脾气虽怪,但长时间合作下来,个人也有个人所擅长的,就好似花猫特出的驾驶技术,阿东对机甲的了如指掌,论信息数据方面,最杰出的就是诺了,覆盖这附近的区域,找出一个人来应该不成问题,阿东对诺的能力也是确信的,当即没有什么犹豫,两人便很快回到了车上联络上基地里忙活的诺了。
忍隐着,见两人终于离开的柯子辛可是怎么也忍不住了,离着机甲越近,她就只觉自己肚子里馋虫像是闹翻天了一样,她知道这样很不好,恐怕让阿东和花猫担心了,但是她很饿啊有没有,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叫了有没有。
明明身内的能量还能维系身体的活动,本来忍上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如果这会儿,柯子辛没有来到这一片地儿,闻到稀有金属的香味的话。越是稀有,珍贵的金属,高等虫族就越是难以控制自身的食欲,成虫饶是如此,对于饿上了那么一段时间,又处于成长期需要大量能量的幼虫来说,忍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柯子辛现在只感觉到自己如同置身于一片美食之海里,而近在咫尺的稀有金属在眨巴着诱人的眼睛,放着电,散发出难以控制的香气。在此情此景之下,柯子辛又怎么能够控制得住,顶上那两根触角完完全全地活起来了,鼻子就像雷达一样,一下子就寻到了香味最浓郁的范围,身子一动,就撒欢了一般奔了过去。
那一片儿,位置比较深入,一架机甲半躺着躺着了那里,胸腔位置大大的打开着,露出了机甲里面极为复杂斑驳的电路,这一架的机甲周围却是空出一片点儿来,旁边摆着一个散开的工具箱,里面林林总总放着不少修理用的家伙。
看着这情形,大致也能猜出这机甲恐怕是刚刚修理到一半还没有修理完,才会是像这样办躺着的。要是平时,柯子辛想一想也就能够猜到了,可现在,她的心思可是完全放在稀有金属上面,脑子里的‘食欲’两个字儿可是塞得满满的。
再也等不及了,仗着自己在王虫大哥训练下变得灵活得多的身体,柯子辛手脚并用,很快就寻到了落脚点了,小小的身子竟也不怕摔下来,反正她的皮肉可厚着,没有一会儿就爬了两三米高。
按照大联盟普遍生产出来标准制定机甲,大约有十三至十五米高,有些特殊定制的,至少也有十米高,柯子辛眼下所爬的机甲也有这样的高度,即便是半躺下来,目测也有六七米的高度,在这样的一个高度攀爬着,柯子辛那么一个小小的身影,看着也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的。
而刚刚回来的男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形,那么一个小小的,看着像是六岁左右的次人类孩子,竟在他还在修理中的机甲上面爬着,小屁股扭得倍儿欢,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一些可疑的,透明的液体‘嘀嘀’地滴到他的机甲上,双眼亮得惊人,竟然一点都不怕那样的高度,爬到胸腔的位置就一屁股坐下来了。
紧接着,只见那个小丫头顶上的触角极为兴奋地晃动了几下,小小的白白的软乎乎的手臂儿就这么一个用力,竟是直直地穿透了他刚刚接驳好的零件,小小的手臂和坚硬的机械零件形成了一个极为强烈的冲击,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就直接出现在眼底里。
‘咔嘣’一声,脑海里的某根弦断了,男人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无上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