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宸等看完那厚厚一叠的信后,这才拿起被他遗忘许久的奏章,跟写给他的私人信件不同,奏折上写的内容不仅正式,而且因为这一路上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窥视,许多地方得到了一定的修饰与美化,毕竟关系到不少人的利益。在心里对照着看完了这本奏章,谢承宸忍不住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这个国家太大了,就连元朔帝这样改革,也不能避免那么多人都往他的收入中插手,更何况现在在位的是他,而不是那个战功赫赫,雄才大略的先皇。
谢承宸心里忍不住有些怅然,作为太子时,他看父皇的雄才大略,英武事迹,只会觉得与有荣焉,父亲是他心中的明君,是他崇敬的对象。
这种单纯的崇慕在元朔帝重病时,已经被打击过一回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嫡子的重要性,元朔帝当年能力挫其他几个兄弟,除了他确实比他们都优秀外,也是因为他曾被皇后抚养过,比其他人多了那么一点身份。
元朔帝后位虚悬将近二十年了,后宫之中除了诞育太子的徐贵妃,也没见到谁特别受宠的,但徐贵妃代理宫务十七年,做了一切需要皇后做的事情,甚至还想尽办法在前些年又生下来一个皇子——虽然她本意是想有个公主,给元朔帝凑成一个好。
但这些一点作用也无,元朔帝的心就像钢铁铸成的,哪怕在弥留之际,也绝不肯给徐贵妃一个皇后的名分。只肯允诺谢承宸等他驾崩以后,可以奉养生母为太后。只是这两种状况,意义就不一样了。等徐太后也过世,灵位入太庙,也得排在元配皇后之后了。
原先的徐贵妃,如今的徐太后,在先皇驾崩一年后,还对此事不能释怀,就连谢承宸自己,也觉得心里有个疙瘩。他勉强维持父皇留下的基业就已经觉得艰难了,想要成为一个跟父皇一样优秀的皇帝,不用别人说,谢承宸自己也知道,并没有什么希望了。
现在……谢承宸想到那人说自己无嗣的断言,心里更是憋闷。胡乱翻了几页书,就早早去睡了。连给夏亦真的回信,也是第二天才抽出空来写的。当这件事并没有成为事实的时候,谢承宸心里总难免还抱着点希望,他现在都还没结婚呢,担心子嗣的事情也太早了。这样想想,他也能保持良好的心态了。
三日后,绵绵几日都不见停的细雨,总算暂时消停了一会儿,放任太阳向人间遍洒光辉,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京城里已经没有了冬日的模样,树发新枝,草露嫩芽,还有些着急的花已经竞相开放,显出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
几天的小雨,到还不至于让京城的地面积水,只是从各个地方蒸腾起的水汽,混在春风里迎面而来,配合着略有些晃眼的日光,倒叫仍裹着冬日大袄的人觉得有些湿热难耐了。
不过城外的双溪寺里,就没有这样的烦恼。谢承宸披着徐太后昨晚特意给他送来的纯白色大氅,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寺里种植的梅树。这个时候,梅花已经谢得差不多了,但梅树刚冒出新芽的的枝干看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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