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昱利落地摘菜洗肉,一边洗一边说:“你这么瘦,不抗寒,天冷,你先去休息休息,等好了我就叫你,要是觉得饿,烤箱里还有两片面包,你可以先拿出来充饥。”
孟词连脖子都羞得通红,她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吹着空调上着网,说好的码字也没有码,之前还准备无缝衔接开新坑,要日码一万存新坑的稿子的,然并卵,每天能码三千字就顶天了。
而岑昱这个工作了一上午才回来的人让她去“休息休息”(*/w╲*)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洗了手,又用纸巾擦干水,才把烤箱里的面包拿了出来,她看了看正手脚利落地忙碌着的岑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动嘴,就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岑昱已经把饭蒸在电饭锅里,正在切肉丝……显然是空不出手拿吃的……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岑昱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着刀,刀速很快地切着粉色的猪肉,眼睛眨了眨,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让她恨不得能有个地洞给她钻下去。
岑昱显然也是听到了的,他温和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喂我一片。”
这样么?
在孟词的记忆中,给别人喂食,还是在她父母健在的时候。那时候她喜欢喂零食给爸爸妈妈吃,后来跟着阿公的时候,会喂阿公,然而那年她出事之后,就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也就没有再喂过别人吃东西。
但是喂人吃东西,确然是一个很温暖的回忆,因为那个简单的动作,承载着她心底最为美好的过去。想起那温馨的场景,孟词的唇角微微翘了翘,她捏起一片面包送到岑昱的唇边,让他咬一口,拿开,等他咽下,她再递过去,等到岑昱把整片面包都吃了下去,她眼睛都亮了,只笑着看他浅粉色的唇。
“你还要吗?”她的声音依然细细的,眼睫一扇一扇的,像是轻轻扑动的蝶翼,美丽而脆弱。
“还有一片是你的,这个忙我不帮。”他说完,利落地洗好锅架在天然气灶上,打火、倒油……
孟词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她捏起了那剩下的一片面包,小口小口地咬着,看岑昱做饭。她一直都觉得,能把菜做得很好吃的人都很了不起,岑昱做的饭菜,都很好吃。
不一会儿,她的鼻翼间便萦绕着平底锅里菜的香味,让她更饿了。
肚子再度咕噜咕噜叫了一声,她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她曾经的家,岑昱不是她的爸爸妈妈,也不是阿公,这是一个她昨天才抵达的地方,岑昱是她前天才认识的,这样一想,她的眸光又慢慢地黯淡起来。
大约是觉得她实在很饿,岑昱告诉她:“家里有很多零食,你去找找。”
他没有告诉她地方,让她自己去翻,但,这里毕竟是岑昱家,出于遵守礼节这方面的考虑,她也不应该去翻的。
她立马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不饿了的,你先忙,我去……上会儿网。”
说完走向沙发。
岑昱炒好的尖椒鸡装盘:“哦,那你等等,我去帮你拿。”
孟词看着他洗锅,他那么忙,摇了摇头:“不不,我真不饿。”
岑昱坚持:“没关系,举手之劳,你还感冒着,好好休息休息。”
孟词无地自容:“那我去找。”
他还是没说在哪儿,于是她环顾了房间一周,厨房是和饭厅相连的,饭厅和客厅相连,然看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的情况,岑昱应该不经常看电视,再看沙发和茶几、电视柜,虽然都没有灰但也很少用过,所以他说的零食不在客厅内。
而且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是固定的,整体的效果是整洁的,所以,岑昱应该有轻微的强迫症,他会把零食放在零食该在的地方。
她瞄到了饭厅的酒柜,酒柜上自然放的是酒,零食应该不会在这里。再然后是厨房,厨房里碗柜放碗,放米的地方是固定的,冰箱挨着灶台,油烟机上边的柜子里除了电线和机器,还有其他格,孟词越过岑昱,走到挨着冰箱的那格柜子,打开,就看到里边儿整整齐齐地放着水果和一些袋装零食。
她看了看,说:“我找到了。”
岑昱把油倒进平底锅,低声笑:“嗯,我知道。这是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可以洗两个水果,等饭后吃。”
孟词拿了两个苹果,低声说好,然后用水洗净,找刀子,切成两半,剜心,切块儿,插上牙签,端到了饭厅的餐桌上。
吃过饭之后,仍然是岑昱洗碗,孟词擦桌子,然后岑昱去上班,孟词码字。
走出门的岑昱知道,孟词已经稍微适应了一点,但还没学会和他说再见。
而孟词则发起了饭晕,她眯了十分钟,便打开小黑屋码字,刚刚码出两千字,她的一百块老人机就响了起来。
孟词接起电话,只听对方问:“是孟词吗?”
孟词蹙紧了眉,她手机上的联系人只有刘婷婷,所以如果不是刘婷婷打给她的话,十有□□就是有事情。她心里打着鼓,低低地应了声:“是。”
对方说:“我是重案组钱茜,你现在在哪里?”
孟词抿紧了唇,想起今天才和岑昱签的协议,沉默了一瞬,才问:“有什么事吗?”
“昨天下午熊大明已经遇害死亡,根据他的邻居的证词,你昨天下午回过便利店,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了解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