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岂甘他的宝贝分出一丝一毫的精力注意他人!
何况,宝贝是他的儿子,是他的血肉铸化,怎能容许别人侵犯属于他的身份!
只是,最后他还是犹豫了,因为那对夫妇曾经给予宝贝的短暂温馨,那是他永远无法给予的,属于普通家庭的和睦温馨。
凤冽辰低下头,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他的视线,匆匆梳洗过的人昏昏沉沉地蜷在自己的怀抱中,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惫色,眉宇间有几分舒展不开的郁结之色。凤冽辰微微蹙起眉,小心往他体内输了几道真气,这才抬手轻柔地按压他的额头、眉心。
那道泪痕,如此沉重地烙在他的心上,凤冽辰终于明白,有些伤,是他无法代替这个人去承受的,除了陪着他,再无计可施。
沉闷的轿车内,除了沈明弈偶尔几声简短的吩咐电话那头的人的话,再无别的声音,千旋扫了眼副驾驶上表情更加难看的沈,更加地沉默的将驾驶技术发挥到极致。
深夜,暴雨,极速飙车!
他不知道凤冽辰今晚为何会选择他驾车,但是,千旋一点都不敢放松精神。这是个可怕的男人,至今为止接过的所有案子中,他从未碰上过任何一个能和这个男人相提并论的人!君临天下的气势,不容违逆的霸道,高深莫测的心思,千回百转的心机,诡异不明的身手……千旋一点都不怀疑他早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所以此刻,他在这辆车内。
三个月前,他收到了来自六个不同对象内容重复的委托。第一份委托,调查凤氏集团凤冽辰来历,第二份,调查凤楚央的身份。
看到委托内容后,千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近调查,然后,他居然发现,无论是凤冽辰,还是他的两个儿子,竟然都对这个应该是男宠的凤楚央极有回护之心!凤冽辰对他的保护,几乎做到了滴水不漏!
于是,他接下了这样极富挑战意味的两份委托。
四月末,凤冽辰发布消息,招聘保镖。和他一起应征的两人明显是特种兵,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五月初,他们被安排贴身保护凤楚央,可还是,除了知道他在凤冽辰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再无法探知任何关于他身份的秘密。半个月后,南风雅诡异消失,李谵和韩锐明显慌了。在这之前,他也调查过南风雅,这人的来历不止该说神秘了,三年未有变化的孩童,怎么说也绝对诡异了,那一天的晚餐时,他做了告别,第二天人便消失了。凤家三人无人感到惊异,显然,都是知情者。
可是知情还有另一种解释,因为经历相同……
如果这三人的存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话——
确实更具有挑战了!
很快,千旋就认识到,这种想法是种错误,绝对致命的错误!这位王者,如何能容忍别人的冒犯!这不是错觉,十天前,那一番单方面的殴打中他更是被特意“照顾”了。
修养之中,却被突然通知陪他们前往Z市。
沈明弈同在车内!
一瞬间,千旋便想通了很多不解,却在下一瞬间,遁入更深的迷惘。
静寂的夜因狂风而添了几分凉意,暴雨声势浩大地张开深沉阴暗的大口,湮灭了整个夜空。XX医院外再无车辆人员,纷纷关闭窗户,灯光渺远,穿不透层层雨幕。
千旋一路行到住院部大楼下,这才下车,风卷着雨滴很快打湿了他大半个身体,千旋忙张开伞,替后座的人打开车门。
“不必了。”凤冽辰抬起头,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冷冽,继而便举步走向楼内,氤氲的车灯下,明显可见,雨气在他的周身消融!
千旋瞳孔蓦然紧缩,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凤冽辰要的,是他绝对的臣服!因为他不隶属于国家,没有那些根深蒂固的效忠和使命感,所以最易被掌控!他们的身份,在这人眼中,早已是可笑之极的自欺欺人!
空旷的走道令脚步声显然更加刺耳,楚央蹙了蹙眉,恍惚的睁开眼睛,“爹爹?”
凤冽辰脚步一顿,温柔的吻了吻昏沉的人,“再休息一会……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不论悲伤哀惧,与尔同担。
楚央将头倚在凤冽辰的肩颈之间,轻轻嗯了一声,身体更加紧靠向那温暖的怀抱。
听到那一声迷糊的称呼,沈明弈和千旋菊是一惊,后者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前者却是猛然回头瞪向凤冽辰。
凤冽辰的下颚温柔地轻抚抵着的发丝,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异常浓厚。
沈明弈,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有时间拖么,现在12号重症病床的人可是在手术间紧急抢救哦……
带了几分恶意的轻语在沈明弈脑中轰鸣,沈明弈甚至来不及反应这声音为何只有他一人听到,凤冽辰又如何能如此清楚医院此刻的状况,便急忙往手术室走去。
袁亦舟坐在椅子上不死心的拨着电话,刚刚伯母的情况突然恶化,被紧急送往手术室,可现在沈明弈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沈照沉默的站在手术室前,面色苍白,这精神矍铄的老教授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爸爸,妈她怎么样了?”沈明弈来不及喘气,连忙开口问道。
“明弈,你终于回来了。”袁亦舟松了口气,看向好友身后,这男人他是知道的,凤氏集团的传奇总裁,此刻,这尊贵非凡的男人抱着一名青年,气定神闲的出现在深夜Z市的医院。
袁亦舟一把拖过沈明弈,“你怎么会认识他?”这位可是极端高傲的主,眼高于顶目中无人都是说好听了,道上传闻可是甚嚣尘上,对于冒犯和得罪的这人的手段可是极端残忍!沈明弈到底是付出了什么代价能请得动这人!
“早就认识了。”沈明弈随口应了一句,“我妈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明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袁亦舟叹了口气,看着沉默的好友。
很快,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沈照连忙上前,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沈照深吸了一口气,蹒跚的走了进去。
“爸。”沈明弈连忙上前扶住沈照,被扶住的人看了他半晌,突然开口,“十几年了,你妈的气也该消了,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沈明弈苦笑,“爸,楚央他,回来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