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绑着一个男人,后来一支箭飞来,他看了箭上的小纸条就和另外一个少年人离开了酒楼。至于纸条上写着什么他们就无从得知了。傅婉不由得有些丧气。
傅婉之前和叶秋晚有过接触,所以陆小凤和花满楼对她多加照顾。陆小凤说,会让江湖上的朋友打探打探。但这一趟来回要好几天才能得到消息。
傅婉是等不了了,她知道叶珩活着就行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当然要多走走再回去。和叶珩在谷中住了几个月,傅婉是充分认识了什么叫做“死宅”!
哪怕是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情况下,叶珩身上的宅性依旧是根深蒂固。早晨上午起来练功,中午到晚上有事做就做,没事干就一直蹲着发呆。反正就是不出去。但傅婉不一样啊。人家是个花样年华的大妹子,人家向往外界花花绿绿的生活啊!人家想去各个地方玩耍、逛街啊!奈何现今的世道和现代没法比,叶珩不建议她随意出去。傅婉拉他出去玩儿,叶珩总是说,下次、下次、再下一次……
结果,叶珩除了陪她出来买些必要的东西之外,就没出来过!
傅婉抑郁了。
当她知道叶珩没事,还把沙千里折磨的团团转的时候,她的心思就活络了。
她的锦囊是叶秋晚特地为她准备的,一个小小的团扇都有机关。傅婉在青楼摸滚打爬了几年,警惕心不小。身上有三十年的内功在,一般的宵小奈何不了她。
于是,她留书一封,自己上路了。与陆小凤和花满楼在一起多有不便,独身一人就舒服多了。傅婉彻底释放了本性。
八月十日到十五,金陵秦淮河上张灯结彩,画舫成群,美女如云。她离开花满楼和陆小凤后,一路吃了过来,收集了不少名小吃的配方,准备回去后让叶秋晚下厨。
八月十二,小雨。
八月微凉,河岸上的人脱去了轻薄的夏衣,换上了厚实的秋衫。秦淮河旁的红灯笼吹熄了,一排排在微风中飘荡。
叶珩换了便装与杨宗保一同走在河畔上。白日的秦淮河清净了很多。
红灯区域,杨宗保一路走来一路不适。
叶珩敢肯定,做了长安好少年这么久,他一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叶兄,令姐……真的在这儿?”
叶珩摸摸鼻子:“应该。”他扭脸,不去看杨宗保孤疑的眼神,转向美丽的湖景。
银线细雨打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晕起一团团的波纹。河面上,几艘画舫坐落在上,烟雨朦胧中,抚上一层薄雾,衬得犹如在仙境之中。
轻烟微雨,如线,如针。
烟波浩渺间,忽然有一阵缥缈的歌声传来。
“……莲池轻舟径,一袭斗笠一蓑衣。远有问郎声泣如雨急,问浮萍,舟楫余半依,借吟莲蓬含苦心……”
轻柔的女音煞是动听,整个湖畔上回荡着袅袅余音。另外几艘画舫上,已经站出了几个公子哥,站在船头静心细听。
“……烟雨亭,依山景。不负青山,何负卿……”
绵言细语犹在耳畔,叶珩蓦地停下对杨宗保道:“不知杨兄的轻功如何?”
杨宗保笑问:“尚可。叶兄为何这么问?”
叶珩道:“因为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他食指指向,正是湖中心的华丽画舫,在湖中轻轻荡漾。粉色的轻纱层层叠叠,船身四角缀着宝珠流苏。
叶珩提气,轻踩湖面,纵上云霄。波纹轻点,竟是没有悦耳的水花溅起。
远处,画舫上,河岸上,路人纷纷拍手叫好:“好俊的功夫!”
杨宗保摇头轻笑,也是身姿矫健,踏在水上如履平地。
“……借微醺引清音,谁人聆听谁人评。待到雨歇天晴青烟缕,终归去。叹薄命且思郡,亦无根笑浮萍。青竹撑远行君不知心事难再寻……”
叶珩落在船头,琴身骤然停止。粉色的纱帐里,隐约见到一个蓝衣佳人罩着深蓝色的薄纱抚琴而坐。清风吹来,扬起纱帐,露出半面琵琶。
佳人慵懒地靠在垫子上,朱唇轻启,魅惑勾人:“公子不请自来,可惊煞小女子了。”语气半分引诱,半分娇弱。
掀起粉色纱帐的一顿。叶珩抽抽眼角,抬手扶额:“春桃姐,我以为你要重操旧业。”
佳人懒懒地支着脑袋,朝叶珩抛了一个媚眼:“死鬼,谁教你现在才来!”
刚落地的杨宗保差点一脚滑进湖里。
这是……叶兄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