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感应通常存在于亲密关系之间,他和稚宁非亲非故,没有血缘关系的牵绊,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可他比谁都清楚,稚宁对他没有那种意思。
不然他也不不至于总患得患失。
她喜欢的,是那个叫应珣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稚宁总觉得今天的池昼,身上有一股强烈的疏离感。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迫切地想摆脱。
“池昼,你妈妈在家吗?”
她又开始找话题。
池昼拎着袋子往前走,脚下冻住的积雪被踩出脆响,“出摊去了。”
言简意赅,然后就再没了下文
稚宁意识到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口袋里捏紧的拳头泛起死白,“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
“挺不错的。”
而后又陷入了死寂。
稚宁:“……”
两人时而冷场,在稚宁不停找话题寒暄了近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到了家。
一进门,稚宁就像装了雷达一样,趁池昼往厨房送东西,眼睛四处打量检查。
沙发还是上次来的沙发,碎掉的玻璃换成了新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你在看什么?”
池昼一出厨房,就见稚宁挑脚伸长脖子,背对他不知在找什么。
“啊?没!没什么!”
稚宁像个被抓到的小偷迅速转过身。
在人家家里到处看很不礼貌,稚宁局促站直,“就是觉得你家窗户玻璃真干净,是你擦的吗?东西你放好了吗?”
“嗯。”
池昼知道稚宁在看什么,她对他的偏心挂怀向来直接,以往他会因此窃喜高兴,忍不住想要更多,可现在,他深知这不是他能奢求的。
“坐吧。”
池昼的态度不可谓不疏漠,稚宁很不适应,点点头往沙发边挪脚,坐好。
池昼家很冷,少了太阳的照耀,体感温度比外面还低。
稚宁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小巧的鼻头泛红几乎没了知觉。
她心说还好没买鲜花来,不然一准冻蔫了。
可鲜花都受不了,那么人呢?
稚宁心疼起池昼,又想给他换个好一点的居住环境。
不等酝酿好说辞,池昼端来一杯热水。
看着放到面前的玻璃杯,稚宁读懂他的意思,赶忙把水杯抱在手里,微烫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哆嗦寒意。
“谢谢。”
池昼没应声。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本打算用最冷漠的态度对待她,作为他们断绝关系的开场白,以此彻底抹除后患。
可他该死的看不得她难受一点。
担心自己接下来会心软,池昼不欲多说,神情寡淡退到一边。
可稚宁偏不这么想,她迫切地想弄清楚池昼遇到了什么事,但凡有机会和池昼说话,绝对不会放过。
“这个杯子是你新买的吗?”
给她买的吗?
她本想这么问,杯子是新的,上面印着可爱的小兔子图案、黄色的太阳花……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
但这么自恋难免让人难为情,稚宁选择了更委婉的说辞。
她期待地看向池昼。
池昼站在离稚宁很远的位置,面庞淡漠沉静,“不是,这是我妹妹的。”
“死人的东西,你害怕吗?害怕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