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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不如余江郡前郡丞崔岐那般刚烈,与那一众贪官势不两立,不过此事也能理解。
好歹人家崔岐还有个做郡尉的小舅子孙爵为依仗,可是他邢文信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这青山郡的郡尉常金虎却是陈默槐的人,就算邢文信想干什么也只是有心无力。
如此看来,设身处地的想想,当初青山郡乌烟瘴气,作为郡丞的邢文信还能洁身自好已是相当不易。
既然已是老熟人了,自然免不得要过去打个招呼,于是邵曦带着老吴也催马而出,来到邢文信等人面前。
此时邢文信正在与徐茂成客套着,抬眼便见邵曦和老吴二人,除了一瞬间的惊讶之外,脸上露出的更多是喜悦之色,连忙快步来到二人马前躬身施礼。
口中说道:“原来是邵大人和吴大人,下官邢文信何其有幸,时隔一年终于又见到了两位大人。
“若不是两位大人,这青山郡的百姓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来,下官在此替青山郡所有的官员、百姓谢过两位大人。”
说着,邢文信撩起袍摆跪地便拜,身后的一众官员见地方主官都跪下磕头了,“呼啦啦”的也跪下一大片。
这倒是搞得邵曦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于是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上前将邢文信扶了起来。
“郡守大人何必如此?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如今重逢又何必这般客气?
“本官当年便观邢大人是个稳重之人,身处陈默槐那一众贪官之中却能洁身自好,独善其身,实在是难能可贵。
“本官那时便认定邢大人早晚必有出头之日,今日看来果然不错,也着实让人感到欣慰!”
邢文信连忙躬身谦言道:“下官惭愧!眼见着陈默槐之流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下官却无能为力只能自保,实在是愧对圣上和百姓们对下官的信任,长久以来下官一直深感自责。”
“欸!邢大人何出此言?当初这青山郡的形势本官也是看在眼中,莫说是邢大人,就连本官当时在很多事情上也颇为掣肘。
“所幸圣上英明,已将这些贪赃枉法之徒问罪缉拿,终于是还了青山郡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今后这青山郡就要靠邢大人来用心治理了。”
说到此处,邢文信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之色。
拱手对邵曦说道:“自从下官接任这青山郡守,一直以来都是奉命惟谨、晨兢夕厉,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唯恐有负圣恩和百姓信赖。
“这数月来,下官已向周边各郡借调兵马,将这青山郡所辖地界之内的贼匪尽数剿灭,已将青山郡的祸端之源彻底清除,如今对邵大人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邵曦听得出来邢文信的话中之意,当初青山郡守陈默槐与一众贪官正是与这青山郡地界之内的各路贼匪相勾结,残害当地百姓。
这才引得叶紫鸢盗府库,闯郡府,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结果。
邵曦怒闯郡守府之事,邢文信自然也是知晓的,当初邵曦厚葬叶紫鸢其实邢文信也一直在暗中有所了解,也曾偷偷前往叶紫鸢坟前祭拜。
从那碑文之中,邢文信自然也了解到邵曦与叶紫鸢的关系,所以今日才会说出给邵曦一个交代这种话。
当初叶紫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青山郡当地的百姓,而如今邢文信大力剿灭青山郡内各路贼匪,还了青山郡百姓一份安宁,也算是了却了叶紫鸢的一个心愿。
从这个角度来说,邢文信不仅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官员,更说得上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他虽与邵曦交往不深,甚至与叶紫鸢素未谋面,却能怀有这份侠义之心,着实是难能可贵。
邵曦对着邢文信深施一礼,感激地说道:“邢大人这份情谊实在是让本官颇为感动,本官在这里替青山郡的百姓们,也替紫鸢谢过邢大人。”
邵曦的这一礼搞得邢文信一时手足无措,连忙也躬身向邵曦还礼道:“下官惶恐,如何受得起邵大人这一礼?这本是下官应尽之义,只恨下官当初势单力薄,未能阻止这悲惨之事的发生,怎敢受得邵大人这个谢字?”
邵曦微微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恰好行至南郊,在进城之前邵曦决定先到叶紫鸢的坟前祭拜一番。
将大队人马留在官道之上,邵曦只带着老吴、乌球儿、付彪和龙期泰几人前往叶紫鸢的安葬之处。
当远远地看到叶紫鸢的那座石坟,邵曦心中那难以忍受的悲怆之情如潮水一般涌起。
“紫鸢,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