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外邦勾结,总不能说别人想与大将军合作,就代表大将军与人合作了吧?这样岂不是冤枉了好人?老臣也觉得此事还有商榷之处。”
见赵红锦和韩增都这么说,殿内文武群臣也都跟着附和着。
对于他们来说,谁是谁非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一定要选对位置,若是屁股坐歪了,后面必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也都高声赞同着,甚至有人高呼“圣主圣明”。
这些人的想法也挺无耻,那就是甭管你相国和大将军谁对谁错,站皇帝这边总是不会有错的。
不管是哪朝哪代哪个国家,朝中的大臣绝大多数都是明哲保身、尸位素餐之辈,真正忧国忧民,能够成为国之栋梁的人永远都是少数,可就是这少数的人付出毕生的努力,最后享受成果的却恰恰是那群碌碌无为之辈。
邵曦见这场戏被他们几人演的剧情如此紧凑,此时也来了劲头。
上前一步对着赵红锦和韩增说道:“正如圣主和相国所言,此信未到大将军手中的确无法证明大将军做过什么,可现在的问题就是出在了这捎信之人的身上。若捎信之人是一个景元国人,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可这捎信之人偏偏是南赵人,是南赵的军人,而且还参与了行刺使团一事,而行刺使团之事正是大将军主使,也就证明捎信之人是大将军手下之人,既然此人是大将军的人,那便证明这封密信是经由景元国送信之人的手交到此人手中,此人是前往接收这封密信的。那么,疑点就在这里了,若是大将军不知此事,为何会派自己手下的人前往接收此信呢?既然主动派人接收此信,便证明此前大将军已经与景元朝中之人有过联系,主动派人接收此信便是要知道下一步的计划。正因如此,我才会说大将军与我朝中人暗通款曲,意图不轨,不知道我说得够不够清楚?”
邵曦的一通分析下来,赵红锦和韩增二人都觉得这个说法非常合理,原本二人的目的就都是要将傅佐良勾结外邦之事坐实,此时既然邵曦已经给出了这么合理的说法,他们若是再纠缠不休的话就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此时二人都作哑口无言状,给邵曦的说法造成一种无可辩驳的状态。
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让殿下的群臣能够信服,不再提出什么异议。
而此时的傅佐良瞪着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邵曦,如果不是之前便计划好的,他真的怀疑邵曦就是在帮韩增陷害自己。
邵曦这无中生有,捏造事实的本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真就把一件凭空捏造出来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傅佐良此时心中一阵后怕呀!幸好是自己与邵曦合作,否则这小子要是真的想构陷自己,就算满身是嘴恐怕也说不清楚了。
从第一次见面邵曦说出帮他对付韩增的整个计划,到眼下邵曦利用密信来完成这个计划,整个过程可说是严丝合缝,毫无破绽,任谁都无法想到他会与傅佐良是一伙的。
可怕!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想想,两国建交并不是坏事,否则像邵曦这样的人若是一心想要对付南赵的话,恐怕南赵很难找出一个人能够与之较量。
此时的平澜殿中一片安静,甚至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傅佐良现在已经无力辩驳,只等着赵红锦做最后的决断。
虽然这种情况本在计划之内,但傅佐良仍然觉得自己很窝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安上一个叛国谋逆的罪名,别说想不想解释,他现在根本就不能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赵红锦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将龙案上的密信拿起来看了看,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密信放下,抬头看向傅佐良。
“大将军,如今人证物证皆在,我想此事你已经没必要再做辩解。当年先皇将你视为兄弟,如今朕也将你视为叔父,却不想你竟做出此等事来,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不过念在你是前朝的老臣,于先皇,于朕都颇有恩义,所以朕也不想为难你。自即日起削去你辅政大臣一职,你本军伍出身,便回到军伍中去吧!带兵征战才是你的本分,朕保留你大将军一职,返回当年驻守的海城去帮朕练兵吧!念在你年岁已高,又是功勋老臣,朕便安排赤紫两旗卫与你一同前往海城,望你今后修心养性,反躬自省,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