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了。
看得出,赵红锦对韩增与傅佐良二人都是心存芥蒂,只不过所顾虑的角度不同。
对于大将军傅佐良,赵红锦顾忌的只是他手中的兵权和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而对韩增顾忌的则是其把控朝政的手腕和遍布朝中的门生党羽。而且虽然对两人都有所怀疑,但到目前为止还吃不准究竟哪个是忠,哪个是奸。
其实这也不能怪赵红锦无法明确地分辨出来,实在是因为他太年轻,所面对的这两个老臣一个平日里太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而另一个又太会伪装,作为一个年轻皇帝与这些朝堂老臣斗起来的确是很吃力。
“不瞒你说,在今日我入宫觐见之前,这二位的府上我都去拜访过。估计你也能想象得到,我不是简单地登门拜访,主要目的就是想去探探这二人的虚实,看看到底是何人在真正地阻挠你的亲政。”
赵红锦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不说我也想象得到,我身处在这皇宫之内,外面很多的事其实我是掌控不了多少的。你此次前来南赵,我猜得到他们都会有什么举动,也能想象得到你在来见我之前必会与他们见一面,只不过知道归知道,在你们的面前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如今你既然已与我坦诚相见,这反而变成了一件好事,你也算是帮我去探查了一下他们这二人的底细。”
邵曦心中也暗自有些佩服赵红锦,如此年轻登上皇位,虽暂时无法摆脱两个辅政大臣,但是已能做到心中有数,果然是心思深沉,懂得隐忍。
“若是我告诉你景元朝中的人与这二人都曾联系过,你可敢相信?依你对此二人的了解,你觉得这二人在接到从景元国送来的密信之后,都会做出何种反应?”
赵红锦再次沉默了,这一次沉思的时间比上次更久,似乎是在细细地揣摩着那二人的性格与平日里的行事言谈有没有透露出相关的一些信息。
在思虑了良久之后,他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依着傅佐良的性情,恐怕未必那么容易被人收买,虽然此人平日里有些专横跋扈,喜欢掌握权力,但是他对南赵的忠诚我并不怀疑。我对其头疼的只是他手中捏着权力,喜欢自作主张,我对他不太好掌控,所以一直对他有些不满,但若真说他会被外邦收买,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而且他一直都是对外强硬派,是主战的一方。至于韩增我就不敢确定了,此人也是先帝留下的老臣,也同样对权力充满渴望,不过此人行事诡秘,实在不好判断他是不是会被收买。不过眼下从表面上来看他一直主和,倒是也很符合南赵的利益,至于私下会做什么,实在不好讲。”
听着赵红锦这番话,邵曦笑了。
“看来我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在我来见你之前,一直以为你与那傅佐良会是水火不容,恨不得能将其杀之而后快,想不到你心中自有一番评判,对傅佐良倒并非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憎恶,反倒是一直表面上看起来君臣和睦的韩增你用的心思更多。”
赵红锦一听邵曦这话,也笑了。
“那傅佐良虽然平日里是跋扈了一些,但其性情并不难揣测,又恰好韩增与其是对立的,可以暂时用来对其进行制衡,我也只好表面上选择与那韩增走得近一些,毕竟傅佐良这样的敌人想做什么还是有迹可循的,而韩增这样的人若是成了自己的敌人就太难揣测了,可以说是防不胜防。与其跟这样的人成为敌人,不如将他留在身边慢慢地研究,知己知彼,方有后策。”
邵曦轻轻地鼓起掌来,真是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皇帝,在这两人之间所采取的策略居然与自己不谋而合。
自己不也是采取了稳住韩增,与傅佐良合作的策略吗?原因也是一样的,要将这个不好揣度的,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敌人先行搞掉。而小皇帝在利用两个人相互制衡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样是稳住韩增,以图后计。
既然二人已经不谋而合,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只要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说服小皇帝跟自己与傅佐良合作,那么整个计划就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
“小皇帝,我这里有个计划是针对韩增的,不知你可愿听上一听?”